“那眼下杨兄你怎么处理你这档事?”
秦观好奇地继续问。
“眼下。”
杨世鹏随意地道,“当然是公开宣布长辈的联姻约定不作数,我自己的婚姻自己做主;而且我肯定不会喜欢朱金莲这种类型的女子,绝不会考虑娶她为妻,也不会纳她为妾。
就这样宣布完就完事了。
从此以后,无论是她朱金莲,她朱家长辈,还是我杨家长辈来质问我;我都一概当成是强迫他人正当自由,欺负和压迫他人来反对,甚至对簿公堂。”
“说得好!说得太好了!如果人一辈子连自己的婚姻都不能做主,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确实。在婚姻关系中,双方本人的意见都很重要!不能直接单方面压迫……”
多数学子都很认同杨世鹏的说法。
朱家三兄妹脸黑到极致。
这是谁都不把他们当回事啊?!
别人不把他们当回事,可以理解——但他杨世鹏,杨家第7代最废物的一个;杨家将的威名在他这里都传断了!
他凭什么也无视他们朱家?
杨世鹏的无视,让朱金莲和两位哥哥怒火中烧;若不是考虑到现场人太多,而且还有大官——他们真的可能会扑上去撕杨世鹏。
“那你爷爷文公要是生气和难过怎么办?”
秦观继续追问。
“又不是他自己结婚,他哪有那么多气生?哪有那么多真难过?”
杨世鹏不以为然道,“长辈在后辈的事情上表现得生气或者难过,主要是担心后辈过不好。
只要后辈证明自己的选择能够让自己过得更好,他们就不会再生气和难过。”
“那你怎么证明呢?”
秦观刨根问底。
“最好的证明,就是按照自己理解的正确方式去坚持。
在行动中不断获得正反馈。”
杨世鹏说到这里,大胆正面看向王安石,“就像王相公变法一样,你怎么变,那些传统老古董都不会认同。
怎么做,他们都会说你是在破坏祖宗之法。
但是你依然勇敢地坚持去变一变,最后变好了;那些保守反对派不就认同了?”
“但有人对人不对事,就是不认同呢?”
“传法沙门”曾布提出质疑。
“没有人会跟好事过不去,别人反对的目的本身也是希望事情变得更好。
但是因为人和人的认识有差异,在怎么变得更好的过程中;难免会产生一些分歧。”
杨世鹏一脸老成地回答道,“这个时候,只需要多一点对他人的理解和对自己的坚持。
让实践结果来宣告最后的真相。
那些对人不对事的人,在事实面前;也只能无话可说。”
“好小子!杨家后继有人!”
“护法善神”吕惠卿忍不住再次夸赞。
“这么说,杨家小四郎也是坚定的变法派?”
章惇欣喜地看向杨世鹏问。
“那是当然。”
杨世鹏坚定地道,“人又不是猪,怎么能一代又一代地一成不变?”
“哈哈哈哈……”
“这小子是在骂保守反对派是猪喽?”
“嘿嘿,这回韩琦,富弼,欧阳修,文彦博,司马光,吕公着和曾公亮等反对派代表;还有眼前这苏轼,如何证明自己不是猪??”
“哈哈哈哈,杨家这傻小子;这回算是说了我们想说但又不敢说的话……”
王安石,王雱,曾布,吕惠卿,章惇和一大波支持变法的考生,都把同情和幸灾乐祸的目光看向苏轼。
苏轼却是事不关己地笑笑,对杨世鹏的话;并没有要反对,更没有要生气的意思。
他就像很多历史人物的评价一样:
30岁的人,70岁的心。
“大家果然不愧是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