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他背影说道:“你算自己上辈子,什么投胎的,这么能睡。”
“关你屁事。”
“咚咚咚”
“进来。”
里面传来了浑厚有力的声音。
我打开房门,走进这间简易的房间,一张床,一张桌子,几张椅子,一个简单的杂物台,如果算得上是装潢的话,也就房梁上古典的雕刻,还有那个瓦顶的那个天窗了。
我打了句哈哈,然后问候道:“哈哈,张道长,好久不见。”
张道长看了看我身后,发现并没有我父亲的身影,就疑问的说道:“原来是周毅啊,你父亲呢?他不来吗?”
我摊了摊手无奈的说道:“我父亲说只是来领东西,所以他就不来了,这不就让我一个人来了吗?”
张道长开始去拿茶壶,拿了两个瓷杯说道:“这样啊,真是可惜了,你父亲他不上山吗?坐。”
“他上山了,不过他自己去游玩了,你也知道,谁管得住他?”
我自己找了张凳子,然后坐在张道长对面,我搓着双手对着张道长道:“我父亲说让我来领战利品,张道长到底是什么战利品?”
“战…利…品?你这父亲也真的是啥话都说,没有什么战利品,是我师傅留给你的,当初他们在静庙论道,看看谁能说服谁,输的一方留下一样东西当作纪念,其实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就是一块玉佩,你父亲眼睛可真毒哦,在我师傅的箱子里一看,一眼就看中箱子里的这块玉佩,听我师傅说这块玉佩很有年代了。”
我接过玉佩,拿着玉佩在手里把玩,这块古玉通体青色,里面有一丝白色,上面篆刻着某种建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古楼,我想应该是楼阁之类的建筑。
我随手放进荷包,拿起茶杯轻酌了一口问道:“大师公就没其他要交代的了?如果没有话我就回去了。”
张道长伸手拦住我说道:“那么急着走干嘛?我们聊聊天。”
我疑惑的看着张道长说道:“张道长想和我聊什么?”
张道长轻酌了一口问道:“当年听你爸跟我师傅说,你其实也是很有思想的,我也想听听你对他们讨论的空这一字,有何看法?”
我思索一阵后:“空?空的概念有太多了,不同的人不同的思想,造就不同的空,你想了解的空是什么样的?”
张道长问道:“此话怎解?”
我手掌指向张道长:“比如说您,您求的道,是心中的疑惑,还是心中的向往?”
张道长低头思索了一会说道:“我求的是道,一种觉悟。”
我微笑的朝他说道:“我是这样理解的,你或许求的是一种不再疑惑的思想,能够套用所有你能见到的一切,可以拿来解释你现在所想、所做的一切,可以让你不会产生任何负面情绪或者影响,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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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道长低头想了想说着:“可以这么理解。”
我微微的一笑,拿起茶杯晃了晃说道:“其实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但是呢非要给它盖上一层思想,然后开始隔着盖上的东西,去解密,去理解,对于我来说,本就道化仙,何求天上灵。”
此时的张道长站起了身子,双手作揖朝我一拜:“望周施主解惑。”
没想到这位比我年纪还大的道长,居然向我作揖,这就给我整的不好意思了,我急忙拦住他道:“咦~别啊~我乱说的,张道长你别这样,你这样搞我会很尴尬的,如果你想听我就多说点,没有必要这样。”
我冲张道长摆了摆手,张道长收回礼仪解释道:“达者为师,智者解惑,我向你请教,施个礼很正常,别觉得奇怪。”
听完张道长这么说,我也放下了心,举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我个人觉得哦,为什么你师傅这么大年纪还去云游?是因为他想把本身融入到自然里,用一句道法自然来说,你和动物有区别吗?”
张道长想了想说道:“除了思想没有什么区别。”
我点头说道:“对了嘛~用我父亲的话就是说,人之所以烦恼就是给自己披上一层枷锁。”
张道长疑惑的问道:“这枷锁如何脱掉?”
周毅伸出手掌说道:“心中的道就如同这只手。”
“嗯?贫道愿闻其详。”
“这手既可以握拳,也可以成掌,还能提拉抓,它之所以能进化成这样,就是因为自然的环境里,需要它有灵活多变的能力,适应着不同的环境,人的思想就好像这手,不能一直握着,不能一直勾着,能伸展自如才是正常的,如果它保持着一种姿势,这样的手难道不是有病吗?”
张道长低头沉思说道:“原来如此。”
“你身为修行之人却一整天都端着干嘛,你端着给谁看?自己想做不敢做,想说不敢说,这就是你追求的无为逍遥?那跟你追求的道有何关系?”
张道长叹一声:“哎~周施主看得如此透彻。”
“你的徒弟他想睡觉,立马可以原地躺下睡,你年轻时候也是这样,为什么年纪大了就端着了?道长您非要给自己的手带上饰品,自然会被这些饰品所影响,不管做什么都怕弄坏这些饰品,久而久之就会影响手的舒适度。”
我继续酌了一口茶:“都说大道至简,你师傅和你徒弟都在做减法,你倒好做起了加法,我给你的建议就是,好好想想为什么你会带上饰品,饰品是怎么产生的,跟你自身有什么联系,至于怎么处理,我就无能为力了,好了,我也该走了,我还有好多地方没逛呢。”
张道长拱手作揖道:“贫道谢过张施主,贫道送你出去吧。”
张道长把周毅送到道观门口挥了挥手说道:“慢走啊,周施主,恕贫道不能远送。”
周毅留给张道长一个背影,举起手摇了摇喊道:“不用送了,张道长拜拜咯!有缘再见!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张道长低头想着,思绪了良久他看向不远处的玄道子,此时的他正舒服的睡着,而张道长却闲庭信步的走到玄道子身后,瞄准屁股用力一脚踹去,一脚过后拂袖而去。
被踹翻的玄道子爬起来一脸懵逼,看着他师傅的背影心想道:“嗯?我是谁?我在哪?我招谁惹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