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什么好,若是换成旁人,早就嫌弃死他了。
等孟绵再递过去的时候,他默默张口吃了。
饿也不是很饿,他一生经历的磋磨,大抵没有昨夜的情绪多。
故国这枚星子,自己巴巴地落在他怀中。
他抬起她的手腕看了看,封羽琛绑住她的痕迹还未消散,他面上不显,眼神却冷得可怕。
那么长时间,他自己尚且不敢动她分毫,他封羽琛到底做了些什么。
孟绵扯回自己的手,别在身后:“无关紧要的,都不痛了,真的。”
封殇说:“嗯。”
他过了会儿开口:“他对你好不好?”
孟绵说:“不好,一点都不好,他朝我屋外放爆竹吓唬我,不让我出去,还绑着我不叫我去义庄”她闷声环住封殇的腰,窝进他怀里,陈述完实情之后就开始鬼机灵地告状:“他不给我饭吃,还让人打我骂我。”
封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怀里的小姑娘说:“要封殇抱一抱才能好。”
封殇拍着她:“下去。”
孟绵被他安置在边上的凳子上,封殇淡淡地说:“羽琛不会不给你饭吃,更不会打你骂你。”
孟绵耳根子红了,却偏偏不服气地瞪他,似乎在问他凭什么如此肯定。
封殇睨他一眼,因为我们都爱你。这句话到底憋在心里没有说出口。
好吧,封殇不好糊弄,孟绵只得蔫了吧唧地说:“可我之前说的都是真的,我保证。”
她到现在还记得那日自己眼巴巴看着封殇和靖风他们驾马离去的痛心和茫然。
他担心他再次将自己丢下。
孟绵说:“我今日就去外面找找有什么我能做的。”她显然还记得昨夜她说过的话,让他吃饱饭。
封殇说:“好生待着,我总不至于这样废物。”
一旦他做出的决定,几乎无人能动摇。
封殇说:“羽琛的人肯定在找你,带在这儿别出门。”
黑猫跃上屋檐,封殇转过身子,看下站在檐下的小姑娘说:“你若不出现,青莲姑姑便不会有危险,羽琛明白,若是遍寻不到你,即便是威胁,也无甚用处,青莲姑姑待在他那儿,反倒是最安全的。等过了这个风头,我会将青莲姑姑带出来。”
温暖日光下,她眸中的光细碎又恬静:“听你的。”竟是全然的信任。
她出口的嗓音清脆:“封殇你早些回来呀。”
封殇的步子为之一顿:“嗯。”
孟绵看着男人伟岸的身影,他很少说甜言蜜语,到如今也未曾说过喜欢她爱她,他寡言少语,甚至有时候还会刻板地拒绝自己的亲昵。
可孟绵却什么都明白,他这一世沉默寡言,却将所有能给她的,都给了。
天空的爱广阔而深沉,有些人他不言,她也应该学着懂。
封殇抬起脚步来了一处孤寡老人家。
他抬手连击门六次,每次间隔和轻重都不同,一个胡子拉碴的老头过来打开了院子门,领着他去了后院,后院一匹匹健壮的马儿显露在眼前,都是上好的马儿,个顶个的好。
老头儿不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诚惶诚恐地低着头。
封殇说:“去卖了,折成现银。”
老头并未深究原因,封殇让他卖他就去。
若是靖风在此处,定会惊掉下巴:殿下你疯魔了。
老头从密道走,没花多大功夫就回来了,他住的院子破败极了,几匹马换了厚厚一沓银票,少说有一百万两。
封殇用木匣子装上,朝外走。
老头知晓的事儿少之又少,一双浑浊的眼睛目送他离开。
孟绵在家将能拾掇的地方都拾掇了一遍,水桶沉甸甸的,她半桶半桶的提,提了有四五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