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最恶劣的天气,黄沙漫天,人们不敢轻易出行,怕迷失在无边的荒野里。
这里的女人因为常年经受风沙的摧残,皮肤焦黄粗糙,男人们一身腱子肉,穷凶极恶的模样。
这个险恶的国度,有最绝望的黑夜,荒凉的戈壁,残酷的律法。
封殇起先和许峥嵘流落到这里,旁人都将他们视作娘们儿,面怀不善地唤他们为小白脸儿,一起快活快活。
他们自动无视封殇高出他们许多的身量和冷漠的神情,许峥嵘那时羞愤又胆怯。
许峥嵘想冲上去教训教训他们,被封殇给拦了下来。
“莫要生事,几句无关痛痒的话,要不了你的命。”
所有人都当他是个软柿子,可以任意磋磨,直到有一日,那些想对他下手的人有去无回,他们这才明白这个面上不显,甚至第二日还可以同他们有说有笑的年轻人是个狠角色。
一声不吭,不生事端,却能要你命。
封殇回来那日,空气紧绷得如同被箍上了铁圈,那股紧张劲儿死死地禁锢着周围的一切,使人喘不过气来。
谁都知道他不好惹,就算知道西齐王私下里容不下他,可依然免不了对他恭恭敬敬。
有人壮着胆子打量着他,去了一趟南诏过,似乎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王上一直在找他的命脉,可他真的就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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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殇带给这个穷凶极恶的人的阴影,比西齐王的铁律来得还要恐怖。
几乎是所有人都在揣测,这场斗争,谁才是最后的赢家,这个兵强马壮的国度和它背后的权势远远超过了其余三国。
他自打回来后,一直按部就班的做着自己的事。
直到这日,他收到孟绵并未去东骊国的消息。
那是留在南诏最后准备暗中护送孟绵去东骊的暗卫传来的消息,包括之后封羽琛所做的一切。
封殇垂着眸子,死死攥着纸张,一声不吭。
靖风干笑着开口:“殿下,你莫要忧心,依我来看,那个被你亲手养大的皇弟,肯定也就只是开个玩笑,并不会真的对孟小姐如何的,好歹他也是南诏的公主,再怎样也不会出事的,您看呢?况且现在青莲身子好的很,不会成为人的把柄的。”
封殇抿着唇依旧不语。
他这里没有任何关于她的物件,他也不会做这等冒险的事情,前功尽弃。
封殇:“聒噪。”
靖风语塞,他怅惘地看着漆黑的夜空,荒漠的夜空同寻常的夜空不同,漫卷的黄沙,再亮的星空,也叫人看不真切。
鼻腔里都带着风沙的味道。
这个国度充满着欲望、杀戮。
封殇平静的说:“若是我丢了命,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靖风侧过头,紧张得咽了口唾沫,那要是活着没死呢?
他听见封殇说:“活着没死,就教羽琛做人,教不了,就给他烧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