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殇皱起的眉头能夹死苍蝇,他将刚才拨开的枝丫重新拦在洞口,又怕被大风吹走,就扯了一处衣角将枝丫绑住。
洞外风雪交加,南诏的冬天比别处冷,因此身上穿的还算厚实,封殇脱下大麾将她包裹住,自己紧着一身锦袍,背朝着洞口的方向,然后再将她抱了过来。
孟绵将头抵在他胸口的位置。此刻,脑子里终于清明了些许,温热的体温透过衣物传过来,坚实的肌肉下有力的心跳清晰可闻。
他将她搂的很紧,他背朝着风雪,她再也感觉不到寒冷,只剩下温暖。
封殇一如往昔没有过多的言语,这样的寒夜里,倒显出几分凄冷来。
孟绵此刻尚觉出,他或许是真的心悦自己的。至少只身跳下有蟒蛇的坑洞无哪个男子能做的出来。
封殇已经很疲惫了,他闭上眼睛,脑子里在规划下山的路线。
怀中一只柔胰轻轻抚上他的脸颊。
封殇睁开眼睛,一低头,对上她的眼睛。
孟绵柔声问:“冷不冷?”
封殇神情未动:“快睡吧,我不冷,等醒了天就亮了。”
“你瞎说,快将你的大麾披上。”
封殇说:“我适应了。”他的语气很平静,他是真的已经适应了这样的寒冷,早年间的风餐露宿、凄风楚雨已经让他适应了这样的环境,比这再恶劣的环境他都活下来了,现下不至于轻易就将他冻死了。
她眼里有细碎的光,她抽回了手,刚才摸到的脸颊分明冰的不似活人,孟绵问道:“封殇,你那日的意思的心悦我吗?”
这个问题困在她心里许久了,她太诧异了,这种诧异让她抛去了矜持。
封殇抿了抿唇,半晌才回她:“没有的事,明日你自行和大家汇合,别再来这样的地方了。”
若是之前,她还会觉着是自己自作多情,毕竟吃馄饨那日两人说的话没头没尾的,哪里能知晓是不是在表衷肠。
可再看现下,他说没有,她却觉得是假话。
孟绵手抵在他胸前,将他推开些,拿下她身上的大麾,重新披在男人身后。
封殇刚要喝止,她又重新窝回他怀里,用他宽大的大麾将二人包裹住。
他清晰地感受到她绵软的身子往他的怀里钻,他猛然僵住了,身体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也不能动。那绵软的触感如同一道电流,瞬间传遍他的全身,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孟绵也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她红着脸缩在她怀里,可她知道这样做封殇能好受些。
突如擂鼓的心跳,惊的孟绵耳膜震颤。
她若无其事地说:“你说怎样就怎样吧。”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般, 她真是信了他的鬼话了。
这样的夜里,二人不可能去睡得着。
孟绵在坑洞里抗了许久,后半夜的时候不出所料地发起了高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