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川糙惯了,甭管什么季节,只要不下雪他就爱在院子里冲澡,只不过平时都是光着屁股,今天因为屋里坐着个小哥儿,他就留了条底裤在身上。
他边搓背,边看盆边的小瓶子,这是今个二婶走前递给他的。
杨川虽说洁身自好,但总归是在外面混的,一群老爷们在一块,说些荤段子那也是常有的事,他自然也知道瓶子里东西的用处。
杨川想到这,无声的笑了,心想今个怕是用不着了,今个他得好好跟他的小夫郎谈谈心,毕竟他知道苏云锦嫁给他是怀着目地的。
虽然自己不介意,但想来苏云锦还没做好要跟他有肌肤之亲的准备。
杨川这人在外面是横,可对自己家人就完全是另一副样子。
他要真是个不要脸的,那今晚肯定就会要了他,毕竟这么好看的哥儿睡到自己床上,这谁能不有点心思?
杨川想想就热,他当头淋了盆水,心想,不急,自己能哄,一定会哄到他心甘情愿为止,日子还长,不能头一晚就吓着人家。
杨川打定了主意,擦干身子,套上衣服,大大咧咧的就推门进了屋。
苏云锦原本是坐在床边的,见他进来,吓得一个激灵就站了起来。
杨川笑他:“怎么,当初不是你非要嫁给我的,怎么又害怕了?”
苏云锦抬头看他,杨川只穿了里衣,胸前的衣服没好好理,就松松垮垮的敞着。
一眼就能看见他结实的肌肉块。
苏云锦有点脸红,却嘴硬:“不怕你。”
杨川见他强撑的样子,就忍不住要戏弄他,故意往他跟前凑了凑,然后腰一弯,吊儿郎当的说:“不怕啊?那过来,亲我一口。”
苏云锦惊的睁大眼睛,心想这汉子真是不要脸皮,他想摇头,可又一想,自己既然已经嫁了,那这些事就无法避免,何必扭扭捏捏。
他眼一闭心一横,真就要往他脸上亲。
还没亲到人,就听到杨川低笑了一声。
苏云锦睁开眼睛,杨川的脸就在跟前,只要他微微一动,那就真要亲上了。
苏云锦扭了扭脸:“你笑什么?”
杨川没说话,抬手刮了下他的鼻子,“夫郎,现在能告诉我,你到底遇着什么事了吗?说出来,我也许能帮你。”
苏云锦一愣,半天都没回过神,这些事他早晚要同杨川讲,却没想过是在今晚。
杨川见他发愣,就抬手去捏他的脸:“跟我说吧,肯定是大事,不然你也不会这么草率的就嫁给我。”
苏云锦张了张口,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杨川把他拉到床边坐下,自己就搬了个小板凳坐到他跟前。
“从你舅舅舅母来布庄帮忙说起。”
苏云锦回想了一下,觉得那是好遥远的事了。
他慢慢开口,把事情过往都说给了杨川听。
这事要从他爹苏再道说起,他爹原本也是庄稼人,那个年月种庄稼全靠天,颗粒无收的事情也常有。
村里人为了能吃饱饭就开始养蚕,织布。苏再道当年就是在镇上卖布时蹲在学堂门口学的字。
他聪明,又认字,比村里的汉子都有头脑,他在集市卖布的时候认识了开布庄的老板,所以就跟老板谈了笔生意,他负责把村里的散布收过来,然后再一起卖给布庄,价钱比老板自己在外头收的都便宜。
就这样,苏再道开始跟镇上的几个布庄做生意。
那个年月的银子不好挣,他十几岁就开始攒银子,为的就是以后自己也能开家布庄。
后来他布庄也开了,也挣钱娶亲生子了,眼见着日子一天天的好了起来,可他自己却病了。
那时苏云锦不过五六岁,他娘不会管铺子里的事,又要照看年幼的两个孩子,还要伺候卧床的苏再道,实在没法了,她就把自己的弟弟叫过来帮忙看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