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么,延陵这个世子的位置,根本没人能撼动的了,侯府的归属也没了争议。
可谁让他的好侄儿突然就魂归西去,一命呜呼了呢,大家难免有了新的想头。
哪怕唐景年又奏请了孙子做世子,大家心里都不服气。
这也给大家伙提了个醒:只要还没成侯爷,世子嘛,那还不是多的是。哪怕是成了侯爷呢,也不照样……
唐传祖那会儿听到的最多的声音就是:难不成这侯府以后就落在这个黄口小儿身上?你才是最有资格继承侯府的人。事已至此,那你也不是不能争上一争的。
可唐传祖怕啊!
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反正唐传祖是打定了主意的,等他娘一走,他就麻溜的收拾东西出去住去。
这侯府是住不得了。
能占便宜是挺好,但他的小命更重要。
话说回来,刚刚见到侯爷的时候,他总觉得侯爷身上有哪里不对。
琢磨了一阵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的唐传祖果断放弃,叫了马车朝着艺芳楼而去,很快席面和常伺候的玉兰姑娘就一起上来了。
喝着小酒,摸着白嫩的小手,这日子真是快活似神仙啊!
小妖精那黑亮妩媚的眼睛,勾的唐传祖的魂都差点没了。
砰!
唐传祖手一抖,捏着的酒杯突然掉在了地上。
挥开缠人的玉臂,唐传祖突然想到是哪里不对劲了。
是眼神!!
侯爷这年龄不小,眼神却是越发的犀利了。
越是回想,侯爷当时的眼神就越发的清晰,看他的时候眼神更是锋利的像刀子一样。
侯爷之前看他的眼神不是这样的吧?
绝对的,毕竟以前侯爷那是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唐传祖心里直打颤。
完了,他最近是哪里得罪侯爷了吗?
没有啊!
他最近表现挺好的啊。
是不是那群没眼色的东西,来得太频繁了?
侯爷终于烦了,忍不了了?
肯定是!
一群狗东西,可真是会找事,一天天的不消停。
唐传祖没了寻欢作乐的心思,坐了马车匆匆回府,去找他老娘讨个主意去。
听娘的话,错不了!
因为唐景年最近的突发奇想,侯府北边划出了一大片地方,一左一右的修建道观佛堂。
府里最近大兴土木,害怕有外头来的工匠们唐突了府里的女眷,沿着北院封了好几道门,围了好大一片地方,导致大家的活动范围骤减。
闲来无事的姨娘们,私下里更是抱怨个不停。
唐景年平常散步的地方,也被迫改了路线。
脚步在后院的花园里停下了,唐景年皱着眉头,站在一株已经开败的墨菊前,勃然大怒:
“来人!
这花是怎么回事?!!
花都开败了,还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是专门放这儿给我看的呢?”
花园里的小厮吓得跪趴在地上,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只顾着浑身颤抖的磕头求饶。
唐景年一脚踹翻花盆,拳头大的花朵裹着黑色的泥土,枝干折断狼狈不堪的倒在地上。
匆匆赶来的管事看着眼前的墨菊,狠狠地扇了自己几巴掌,诚惶诚恐的说道:
“侯爷恕罪,侯爷恕罪……
是奴才们干活不仔细,让这花碍了您的眼……”
唐景年冷嗤一声,环视一圈看着众人道:
“到底是这花碍了眼?
还是我这个老不死的碍了眼?
你们是不是都在想着,我这个老不死的就跟这朵花一样?
已经开败了,还死死的抱着枝头不放?
一个个的都嫌我还活着膈应人呢?”
“侯爷饶命啊!奴才们可万万不敢有这样的心思……”
这下连管事的都吓得跪下了。
“还不赶紧把这花给换了去!
还有这些花都是些什么颜色?黑不溜秋的有什么好看的?
把这些花统统都给我换了,换些鲜亮的颜色。”
“是是是,侯爷您说的对,快快快,快来人把这些花全都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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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景年在花园里挑了一通刺,发了一场火,拍拍屁股就走了,留下一堆人忙个不停。
另一头还没走进花园的太夫人,听到侯爷大发雷霆的声音就停下了脚步。
要不是侯爷正发火呢,太夫人还没跟侯爷打上照面,丫鬟们还以为这指桑骂槐的话是对着太夫人说的。
没办法,上了年纪又心思敏感的人就是想的多,尤其是侯爷跟太夫人之间关系敏感。
太夫人身体最近不太好,难得有心情出来赏花,整个花园都被唐景年给破坏了。
“果然是乡下胚子,当了这么多年侯爷,还是脱不掉一身的土气。
赏个花都赏不明白,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