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血脉枷锁(1 / 2)

阚文清并没有真正去找厕所,而是随意漫步在热闹的街道中。周围人声鼎沸,小贩的叫卖声、行人的闲谈声交织在一起,像一片嘈杂的海潮。他穿过人群,漫无目的地在陌生的街区徘徊,心中却是一片沉重。关于匡孝辙父亲的案子,他并不想过多参与。那是匡孝辙自己的宿命,而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完成,根本无暇顾及他人的使命。

“给他点时间吧,让他自己明白目标在哪里就够了。”阚文清低声自语,找了条僻静的长椅坐下。抬头望着天边流动的云朵,他的目光渐渐深邃,思绪飞回过去的种种。

父亲不会轻易放弃的,他暗自思忖。阚文渊的手段和决心他再清楚不过了。如果再拖下去,筱筱和其他人会陷入更大的危险。他下定决心,明天必须带筱筱回梁国,先让她远离是非之地。

“时间差不多了吧?”阚文清自语着,缓缓站起身,打算回去与匡孝辙等人汇合。然而,刚一动作,一股强大的力量骤然从背后袭来,重重地将他按回到长椅上。肩膀上随即搭上一只冰冷有力的手,压得他无法动弹。更令人惊骇的是,他感到一股坚硬而冰冷的物体抵在后脑勺上,冰冷的金属触感令他瞬间明白那是什么。

阚文清屏住呼吸,目光微微一转,余光瞥见几名黑衣人从暗处走出,手中的枪口直指他。他心中一沉,所有的可能性瞬间串联起来。他知道了——知道是谁在背后布下这个局。

伴随着低沉而富有威胁的脚步声,熟悉的身影渐渐从黑暗中浮现。阚文渊穿着一身深色大衣,脸上带着一丝冷笑,缓缓走到他的面前,目光中带着一种审视猎物般的从容。

“铭城,”阚文渊的声音低沉而带着几分戏谑,“你可得小心些。我们这儿的武器可是很无情的,一不小心,擦枪走火就糟了。”

他顿了顿,唇角微微上扬,眼神中流露出几分玩味:“不过话说回来,对你这种人来说,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呢?毕竟你是不死族嘛,对吧?真是奇妙,十几年不见,你竟然变得……如此与众不同。”

阚文清冷哼一声,语气中透着讥讽:“你还特意调查我了?真是用心良苦啊。我倒是天真,以为我还能随心所欲地耍一耍你。”

阚文渊听罢,摇了摇头,嘴角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调查?不,铭城,这是观察。”他缓步上前,语气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自从我离开安国的那一天起,我就派人默默注视着你的一举一动。你的成长、经历,每一天、每一刻,都有人为我记录着。铭城,你看看,我是多么称职的父亲啊。我这么做,不都是为了给你更多锻炼的机会吗?其实,我一直在暗中守护着你。为什么你就不肯明白父亲的一片苦心呢?”

阚文清的眼中冷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讥笑,但那笑意未达眼底。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苦心?呵,这可真是我到这儿以来听过最可笑的笑话。阚文渊,你若是真心为我好,就不该把我当工具,还在这里摆着一副拿枪指着我的架势来谈什么良苦用心!”他盯着阚文渊,声音陡然拔高,仿佛质问,更像宣泄,“父亲,我现在还肯称你一声父亲,这已经是我最大的容忍了!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以前那些温柔,难道都是伪装的吗?”

阚文渊的神情平静如水,丝毫不被阚文清的话动摇。他淡淡一笑,语气中透着一种冷酷的坦然:“没错,铭城,我的确伪装了很久。”他稍微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回味自己的话,然后继续说道:“不过,我那样做,只是不想让我的儿子心中留下一个冷酷无情的父亲形象。毕竟,若是有朝一日你面对外人,至少还能说几句好话,不是更好吗?”

阚文渊的语气变得更加柔和,但却让人不寒而栗:“我并没有变,这才是真正的我。只是因为我留在你身边的次数少了些,你才会觉得陌生。这没什么复杂的,铭城,你只是不够了解我罢了。”

他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话锋一转:“至于让你带着家族的荣耀——仙人草前往梁国,这不是利用你,而是家族对你的信任和期待!铭城,你应该感到骄傲才是。可我知道,你对家里还是有些生疏,毕竟你才刚回来。不过没关系,只要你愿意回头,我们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阚文清抬起头,眼神如刀锋般锐利,他一字一句地回应道:“我绝对不会回去的。”

阚文渊闻言,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叹息了一声,仿佛对儿子的决绝感到一丝遗憾:“既然如此,那我只能拿出些手段了。”

听到这话,阚文清怒火中烧,他一把站起身,目光如炬地盯着阚文渊,语气坚定且带着隐隐的威胁:“如果你敢对我的妹妹和朋友下手,我发誓,绝对不会放过你!”

阚文渊却轻蔑地摇了摇头,语气透着不屑:“铭城,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我可不是什么下三滥的小人,用威胁亲友这种手段未免太无趣了。我更喜欢直接对当事人下手。”他的声音忽而低沉,透着一股令人不安的压迫感。他缓缓靠近阚文清,金色的眼眸中涌动着危险的光芒,“你以为,你是不死族,我就奈何不了你?别忘了,你身上流淌的,是阚家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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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阚文渊微微偏头,向身后拿枪指着阚文清的人投去一个示意的眼神。几乎在一瞬间,一声沉闷的枪响划破了空气。子弹穿透了阚文清的胸膛,直击心脏。他踉跄了一下,低头看着从胸口涌出的鲜血,脸上却露出一抹冷笑。

“就这?”阚文清抬起头,眼神中满是轻蔑与嘲弄,“我不是说过了吗?你杀不死我……”话还未说完,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眩晕,意识如潮水般迅速退去。他本能地伸手去抓阚文渊,但却扑了个空,身体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地。

“你……对我做了什么?”阚文清一手紧捂着不断涌血的胸口,另一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头部,声音沙哑而急促,目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

阚文渊缓缓走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中的冷酷令人胆寒。他微微一笑,但那笑意中却透着嗜血的残忍:“铭城,你还太年轻,别以为这种东西只会存在于安国。在南洋,我们也有自己的秘术。这颗子弹,不仅是精钢锻造,更是注入了我的血液,并以秘术刻印在你的灵魂深处。”

他蹲下身,伸手轻轻拍了拍阚文清的脸,仿佛是在安抚一只挣扎的小兽:“这叫‘血脉枷锁’,当我的血液渗入你的心脏时,它会与你的血脉产生共鸣,进而侵蚀你的灵魂。你的能量会被逐渐抽离,身体无法反抗,意识也将归我掌控。”

阚文清痛苦地喘息着,身体不住地颤抖,咬牙试图反抗,却徒劳无功。他的视线逐渐模糊,只能隐约听见阚文渊的声音,仿佛从深渊中传来:

“铭城,乖乖听我的话吧。这样,你才能为你的母亲报仇。你要知道,她就是死在那个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