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盛扬阖上了电脑。
摸了摸背上的伤口,刚才动了一下,牵扯着有些疼。
他一点都不困,再不睡,马上又要天亮了。
作为一个已经结婚、需求正旺的盛年男子,怎么不会想怀抱着温香软玉入睡呢?
可天台上的那一幕,像电影回放一般,时不时闪现。
让他总有些不舒服。
自从恢复记忆后,他一直在追忆一些事情。
都是和她相关的。
他们之前只见过一次面,那次见面还相当不愉快。
他说服自己不应该恼她。
但他自己的私心在作怪。
他是多么希望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就对他有些许好感啊。
而不在天台上是被人怂恿了几句,立马可以举起酒瓶砸破了他的头。
虽然人首先要自保,但当时明明可以有其它的办法......而且装满酒的瓶子是可以砸死人的。
丢失的那段记忆里的她.......是可以如此心狠又厌恶他吗?
冷漠到他已经血流满地倒在地上,她竟然远远地站着,没有做任何急救措施。
甚至在他昏迷后过了四天才去医院看他.......
可这几个月相处下来,他一直认为妻子是嘴硬心软的女人啊!
记得失忆后,他第一次头疾发作倒地抽搐,她握着他的手,送他去医院时,都快哭了......
所有的这些都让对婚姻和爱人抱有高度期望的盛扬,钻进了牛角尖,困惑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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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来覆去,盛扬还是无法入眠。
忽然闻到了枕头上的一抹幽香。
他开了灯,披上睡衣,缓缓走出了房门。
在她房间门口驻足了片刻,他还是轻轻推开了门。
床头的灯还亮着,小小的身子缩在被子里,捂得严实呢。
他坐下来看了她一眼,细腻的牙雕般色泽的脸,睫毛像浓密的扇子。
他伸手关上了她那一侧的台灯。
随着光线的消失,她的脸在眼前就只成了一个浓重的黑影,好一会儿,他才就着她躺下来。
轻轻的,掀开被子,盛扬伸手去搂她。
也许是因为他身上带着寒气,本就没睡安稳的向苒立马就醒了。
深夜安静无比。
一场台风过后,依然能听到些许蝉鸣,断断续续的。
盛扬发现贴近他的那具娇小的身子在细细发颤,呼吸声也渐渐重了些。
他知道她醒着。
她也知道他还没睡。
终于,盛扬掰过她肩头,柔声问:“怎了?”
向苒把头埋在他怀里。
盛扬捧起她的脸,触手一片湿漉漉的冰凉。
他诧异之余又心疼:“为什么哭了?”
向苒最经不起他好声好气的温柔。
继续在他怀里抽泣。
像个小猫。
向苒也不知道为什么哭,或许是因为他无缘无故地变得有些冷淡。
也或许是因为她缺爱,毕竟从小到大很少有人这么温柔的对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