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风扶着小七回到小屋内,笑道:“晚枫刚出去,一会儿就回来。家里也没什么好招待的,你就随便坐吧。”
小七走进屋内,忙四处打量,依旧和往常一样干净整洁。
今日又见到逐风,她的心情与当日不同。她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对他刚才捉弄自己的行为,更不放在心上,更何况叶逐风也是为了逗她开心。
逐风看到小七膝盖碰伤,心中却有愧疚。在里屋翻箱倒柜,找出一个小瓷瓶,走出来皱着眉头说:“我看看伤到了没有。”
小七笑着摆手:“不碍事的。”
“少废话。”
说着,逐风自己动手卷起小七的裙角,露出如葱段般的小腿。只见膝盖上乌青一片,还渗出几滴血来。
逐风心中大感过意不去,小心地帮小七上了药,又说:“都是大哥哥不好,我给你赔不是了。”
“千万别这么说,一点小伤,何足挂齿?”小七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
逐风也笑说:“我平日也不见外人,所以看到你来就想跟你开开玩笑。今天你怎么一个人来的,长林兄弟呢?”
“那个,他比较忙,抽不出空来。”
“我还想着和长林兄再喝上几杯呢。”
小七笑道:“他不来,我也可以陪你喝。”
“你?”
“是啊,我!”小七下巴一扬,略带俏皮地说道。
她说罢便觉后悔,因为她沾酒就醉,待会可别出糗了。只不过她爹爹高兴,也不好扫了他的兴致,于是逞强这么说。
逐风听罢心下大喜,此女子胸怀不凡,定是大器。忙拿起一坛酒来,满满斟上两杯。自己端起一杯一饮而尽,大呼畅快。逐风喝完酒,抹了一把嘴,一脸的满足。
平时陆晚枫管得紧,她在跟前总不敢多饮。今日有朋友来访,自然要热情招待,即便是贪杯,谅她也管不着。
小七见父亲喝了,自己也高兴起来,随即端起酒杯,咕咚咕咚喝了起来。这是烈酒,小七还只当水来喝,这一下子,呛得她鼻涕眼泪流了下来,不住地干咳起来,她很讨厌这味道。
逐风忙拿来汗巾,放在一边。小七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实在太不济了,于是勉勉强强,连喝带吐,才喝完了这一大杯。此时面色绯红,醉意渐生。她是沾酒即醉,甚至闻上一闻就有些微醺了。
逐风看出她酒量不佳却仍陪着自己豪饮,性子直率,当下甚喜,豪气干云又咕咚咕咚喝尽一碗酒。
小七晃荡着脑袋,也不甘示弱,就要给自己斟满,逐风拦着:“不能喝就不要逞强。你随我的性子,你我一见如故,再见如同知己。若是小妹不弃,我愿与你结拜成异姓兄妹如何?”
小七渐生醉意,脑袋发木,听的逐风要和她结拜,脑子里如轰雷劈下。小七心情好时,即便是路边的行人,只要意气相投,她也不在意这些。她在宫中就曾与大哥、二哥结拜为异姓兄弟,不过此时理智告诉她不行,这次她可不能犯浑。
那叶逐风性格洒脱,哪由得小七拒绝。当面扑通一声跪下,朗声与她结拜:“天地为证,日月为鉴,我叶逐风今日愿与小七妹子结为异姓兄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我吃的,绝不能让妹子饿着;有我穿的,绝不会让妹子冻着。”
小七哪料到爹爹如此,慌得也扑通跪下,口中直说不答应,手上连忙摆手,死命拉起叶逐风。
叶逐风在这深山里待了十八年,神智不同常人,非要拉着小七结拜,又要顶天立誓。
小七缩回手:“前辈不可,小七虽然敬重前辈,但结为兄妹是万万不可的。”
逐风听了,有些失落,“我真该死,我哪能配得上和你做兄妹呢,也不瞧瞧我自己什么样。”
他嫌弃自己这副丑样子,可小七是他亲女儿怎会嫌弃他。她爹糊涂,女儿可不能。
小七忙又摆手:“前辈,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对前辈是极为尊敬的,我只是不想乱了辈分。”
逐风惨笑:“什么辈分辈分的,这山中就我一个人住着,一个人呆久了,就想找个人陪着。前阵子我拉着山里的那只黑熊结拜,它估计是怕了我,和你一样,也不敢答应。”
逐风一边笑,一边无奈地摇着头。
小七悠悠笑着说:“不是小七不愿,小七能和前辈相识,是小七的福分。在小七眼中,我把你当作长辈一样,我可不敢胡乱倒了辈分,乱了伦常。”
逐风笑道:“什么长辈,什么伦常?我还年轻呢,我今年才十八岁。”逐风挺起胸膛,做出一副年轻气盛的样子。
二人说着大笑起来,一个个仰天跌倒。
小七见到逐风,虽看他面容俱毁,但是待人真情真性,又像个小孩子一样,二人交谈甚欢。
忽然之间,叶逐风也不知是怎么了,借着酒意,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一些奇怪的画面,是以前从来未出现过的画面。
从前的记忆,那些在凌霄阁、在逍遥谷、在幻灵境、在水晶宫的画面,断断续续出现在眼前。他也弄不清这是怎么回事,以为是酒意发作,出现了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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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渐渐模糊,只见小七在面前哈哈大笑,天灵五宝在一旁大嚼大咽,似乎很是开心,可他的脑子嗡嗡响,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小七也慢慢发现逐风的异样,见他目光呆滞,神情落寞,挥着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喂~前辈?”
逐风流着涎水,低着头,不断地哼哧,喘着粗气,胸口又开始发闷了。
这时陆晚枫恰从外面赶回来,带了许多采摘来的野果子和奇贵药材。她见小七竟然在她家里,吃了一惊。慌得走了进来,又见得逐风趴在桌案上,神情恍惚的样子,忙把他扶至床上。
小七急忙向师父解释:“他应该是喝多了。”
陆晚枫对小七的突然到访心生不悦,冷冷地答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