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寿山说罢,带着长林头也不回地驾车而去。
凤清在他们走后,在后面高喊:“内丹精元虽可续命,但终有一天会耗尽。固本修元,才是正道,他日你可来凌霄阁一试,吾派自有妙法救你性命。”
陈寿山听罢,冷冷回道:“多谢好意。”
接着大喝,策马往东而去。
芸娘重伤未愈,不得化为人形,行动多有不便,只得暂且在龙牙山休养。
楚云生自那日被凤清所伤,便不见了踪影,异宿司为此将长安城翻了个底朝天,只抓出了一些青面妖道。芸娘决定在长安城继续探听楚云生的消息,是故未能随他们前去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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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一个人留在此地,只有空落落的回忆,看着以前二人一起生活过的山洞,早已泪眼婆娑。
昔人已乘仙鹤去,此地空余伤心地。
莽山为救长林牺牲了自己千年修为,她为长林也险些丢掉了性命。长林体内存着莽山的精元内丹,芸娘只盼长林以后能成才,不辜负她夫君的一片真心。
玄清见陈寿山一家走远,向凤清叹道:“依我看,三年过后,虎精的内丹元气耗尽,这孩子也就无法活命了。对了,师兄你怎能断定他就是逐风的孩子?”
凤清道:“我适才探向他的脉搏,这孩子是半妖之体,必是逐风和那妖女所生的孩子了。那年九重天比武大会上,月影已有身孕,没想到他造化大,竟躲过那场天灾,还活在世上。”
玄清也暗暗赞叹,接着又道:“师兄若是执意要将他招入门下,我先言明,若他通不过入门考核,我是绝不会收他。”
“就你多事,收徒弟弄这么多繁琐事情。”
玄清接着又说道:“师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该释怀了。逐风和妖女相恋,乃是世间之大不韪,所遭此劫,自有天定。我们拆散他俩,也是遵天意而为。”
凤清道:“也罢,也罢,往事亦如过眼云烟,就莫要再提了。听闻临安有逐风的消息,此事必有蹊跷,我们不妨去查探一下,兴许又是楚云生那厮在捣鬼。”
“师兄还说放下,你听到‘逐风’二字,眼睛都亮了。等忙完京城这事,我便同你前去一起调查。我们两个老头出来,派中诸事都交给了志丘打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应付过来。”玄清说着叹了口气。
凤清笑道:“吕志丘嘛,呵呵。你的好女婿,想必是没问题的。将来他接任掌门之位,也是要独当一面的。正好得此机会让他历练历练。你整天忙着这些俗务,不借此机会出去放松放松。”
“这次出来就说是放松,你看我哪有半点轻松。今日还要安抚皇帝,明日还要陪你去临安。我能有半点闲工夫吗?”
凤清嗔怪道:“你若是不愿,我自己一人去也是无妨。”
玄清却笑道:“师兄之命,我岂敢不听。别人以为我是凌霄阁的掌门,可他们不知道,我上面还有个师兄管着。早知如此,就不该接过这掌门之位。”
凤清边走边说道:“我性子散漫,不愿处理这些俗务。这些年来,凌霄阁被你打理得甚是红火,换做是我,肯定还是那几间破草屋,这一晃这么多年了,凌霄阁也变了样。”
玄清听师兄所言,忽忆起昔年往事,不禁垂下泪来,略带沙哑的嗓音说道:“早年间,我还年幼,父母养活不起我这张嘴,弃在野外。若不是师兄救我,我哪有今天?师父在世时忙于修玄,我未能蒙得师父教诲。这一身本领,还亏师兄传授,师兄又将掌门之位传我,此恩深重,我张笑卿,死也不忘。”
凤清听他提到往事,说着说着,眼中还闪着泪花,就不大舒服,说道:“提这些旧事作甚?你修葺山院,广结善缘,我不反对。只是该放下这些俗念,清修无为才是大道。你若当我是师兄,就该将本门功法发扬光大,为天下苍生谋福祉为己任。”
玄清忽正色道:“出世入世,只要对苍生有益,均是功德。你总让我放下俗念,可你不也是对逐风的死耿耿于怀?逐风死了那么多年,这些年你再也没有收过徒弟,希望金秋九月,凌霄阁大选,我还想要你来主持,为凌霄阁选拔青年才俊,兴许会有下一个逐风出现。”
凤清点头道:“今年我也该收几个徒弟了,不然老了老了,就没得用处了。师弟,你说的不错,出世入世,对世有益,就是正道。是我老糊涂了。”
玄清听到师兄答应,今年收徒之事,笑道:“师兄,今日大选,有你在场,定能招到不少好苗子。”
凤清摇了摇头,叹道:“什么大选小选的,净会弄些新鲜玩意。”
话说,玄清所言凌霄阁大选,在武林之中造成了不小的震动。昆仑山诸修仙门派,自古以来便是道家修玄圣地,相传不少人在山中修炼,竟能羽化飞升,逃脱六道轮回之苦。凌霄阁虽被昆仑山诸仙家所鄙,但终究是云云福地,世外青山,引得各大江湖世家豪族,欲来参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