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的笑容有些僵硬，他耐心地解释：“大爷，这土豆是自家种的，保证新鲜。这个价格真的不能再低了。”

老头却不为所动，他继续挑拣，甚至开始用手擦去土豆上的泥土，试图证明土豆的不完美。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你看这，这土豆上还有泥巴，三毛钱一斤我都嫌贵。”

摊主的耐心似乎快要耗尽，他看了看周围的顾客，又看了看老头，最终叹了口气：“好吧，大爷，三毛钱一斤就三毛钱一斤，您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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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的身影如同一块顽固的石头，固执地立在土豆摊位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近乎贪婪的吝啬，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刻意和做作。他手中的牙刷，已经失去了它原本的洁白，刷毛变形，却依旧被他用来仔细地刷去土豆上的泥土，仿佛在进行一场仪式。

周围的顾客开始窃窃私语，有的人甚至摇头叹息。老头却毫不在意，他的眼里只有那些土豆，和他手中那几个硬币。这时，摊主终于忍不住的说道：“大爷，你要是这样挑我就不卖你了，不仅还讲了价，还用刷子刷，要不我给你把皮都销了呗？得了吧，大爷，我不卖你了行吧！”

老头听到摊主的不满，顿时火冒三丈，他的声音如同破旧的风箱，带着一种刺耳的尖锐：“你卖我买，讲价是我的本事，你也是自愿同意的，我用刷子刷泥巴有什么不对？我买的是土豆，又不是泥巴对不对？都说好了价格，你现在不卖那就是没有诚信，不卖也得卖！”

摊主一听也不乐意了，连忙反驳道：“买卖自由，卖不卖你也是我的自由，我就不卖你，没事赶紧躲开，别挡着我做生意！”

两人的争执声音越来越大，如同菜市场里的一场小型风暴，引起了很多人的围观，甚至在一旁指指点点。李默然也正好要从这里经过，可是围观的人太多，没办法只能一点一点的往外挤，嘴里不停的说着：“您受累，受累，我过去！”

就在下一刻，老头和摊主的争执仿佛更加激烈，老头的手中不知何时掏出了一个麻袋，不停的往里面装着土豆，而摊主则是阻拦着老头的动作，最终不知道怎么回事，摊主被一股大力拉扯的直接来了一个狗啃泥。

摊主的摔倒竟然引起了一旁围观之人的惊呼，而老头眼看事情就要失去控制，连忙也犹如慢动作一般的躺在了地上，并大喊道：“年纪轻轻你竟然跟一个老头动手，哎呦，今天这事咱俩没完！”

可是他拙劣的演技早已被围观群众看在眼里，纷纷对着他指指点点，而他依旧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躺在地上闭着眼发出虚假的呻吟。

终于不知为何，一旁的摊主站起后满脸怒气，这时围观的群众也开始纷纷指责起了老者。李默然正好经过这里看到了眼前的一幕，眼看着围观群众的指责声音越来越大，同时看到躺在地上呻吟的老头依旧闭着眼躺在冰冷的地上。

也许是天生的正义，也许是因为此时的自己共鸣者的身份让他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普通人，于是连忙挤到了摊位前对着摊主说道：“哥们，本来没多大点事，他也岁数大了，何必较真，这样吧，就按六毛一斤，你给他装，我付钱，这事算了，不然也影响你生意不是？”

摊主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老头，虽然他知道暂时自己是被支持的一方，可是如果真的到了派出所，毕竟对方年纪这么大，这些此时正直的人们当真的需要他们作证的时候，因为怕麻烦，留下来帮自己的也估计没有几个，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

听到李默然的话，有了台阶必然要下，连忙说道：“哎，就听这位兄弟的吧，我也是够倒霉的遇到他！”刚才一直还躺在地上呻吟的老头一听，顿时也十分利落的从地上站起，然后看了一眼李默然后呲着牙嘿嘿一笑道：“谢谢了，小兄弟，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将手中的麻袋递给了摊主，并且一脸嫌弃的说道：“看他的面子上这事算了，装满！”摊主一脸尴尬的看了一眼李默然，而此时的他也是一脑袋黑线的无奈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