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已因岁月侵蚀而破损,但仍然可以看出佛像的脸上含着悲悯,静静的注视着破庙中的每个人。
大家都静静的待着,任凭外面风声呜咽,暴雨如注。
庙里面雨滴淅淅沥沥,间或夹杂着小孩低低的哭泣,或躺或坐,唯一相似的,就是一个个面容惨白,神情或痛楚或麻木,无人言语。
她这是已经到了破庙里?她被人救了吗?是谁救了自己?
她警惕的环顾四周,刚刚那些追杀她的男人呢?
“咳咳-----”,她嗓子肿痛,忍不住轻咳出声,她微微挪动了一下身体,想让自己往旁边靠一靠,尽量离开雨滴的波及范围,但身上滚烫一片,脑袋痛的想撞墙。
一个不稳,背部结结实实贴到了墙上,痛的她忍不住龇牙咧嘴。
嘶!背怎么这么疼!
一瞬间,强烈的痛楚让她斜斜的落入后方的草垛上,瞬间陷入黑暗,又晕了过去------
忽然,破庙外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马蹄声。
“都不许动!违者立斩不赦!”一队黑衣人头戴斗笠呼啦啦冲进了破庙中。
一个黑衣少年一马当先冲了进来,环视一圈,看到大家或坐或躺,并无人反抗,也没有那帮人的踪迹,他低下头微微躬身,“主子,这里可暂时休息”。
破庙中瞬间落针可闻,刚刚还麻木的人们几乎不敢大声喘气,一双双眼睛都直勾勾的盯着被人搀扶着进来的黑色劲装男子。
已然湿透的黑衣紧紧包裹着他颀长健硕的身材,一只胳膊垂在身前,鲜血顺着手臂滴滴答答的流在地上,很快就形成了一片醒目的深色。
而他身后,整整齐齐站着约莫二十个黑衣人,和他一样的打扮,气势肃杀血腥。
而大家注意的并非这个,而是火把下,摘掉斗笠后,那男子的容颜。
小主,
这是一张怎样俊美无畴的容颜?
飞眉入鬓,眼眸幽深,鼻梁高挺,肤色是浅浅的小麦色,身材挺拔高大,花样的容颜却有冷冽如高山雪莲的清冷气势。
即使受伤了,仍然从眉眼看不到一丝疼痛或苍白的影子,他深幽的眸子在破庙里打量了一圈,并未发现异常。
旁边的黑衣男子低声问道:“主子,可留下过夜?”
“不用,稍作休息,务必尽快剿灭那股流窜的南蛮子”,男子声音清澈却清冷,毫无温度。
“是,主子,这边有干草垛,您这边休息,让属下给您包扎一下伤口”,黑衣男子打量了半天,终于在墙角一个位置,找到了比较干燥的草垛,他脱下外衣,将衣服铺在草垛上,请男子坐下。
受伤男子看了看那湿哒哒的衣服,嘴角微抽,稍稍迟疑了一瞬,还是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疼,疼!”
他刚刚坐下,旁边草垛上的顾轻月哼哼唧唧的开始呻吟,她现在真的头痛欲裂,原主的身影一直在脑子里徘徊,反反复复。
她忍不住挥舞着双手,想抓住什么,却无意中抓住了受伤男子的衣袖,力道大的将男子衣袖几乎要撕下来。
受伤男子正在包扎被划破的手臂,看了看她,眉头微皱,他轻轻的将自己的袖子从顾轻月手里抽出来。
“给他留一些药”,看到顾轻月衣襟上血迹斑斑,嘴唇开裂,虽然头发散乱的贴在脸上让人看不清长相,但仍然看得出她此时脸色潮红,明显在发高热。
“是,主子”,正在给他包扎的黑衣男子应声,从怀中掏出两包药粉放在顾轻月身边。
受伤男子看了一眼一直在低低呢喃的顾轻月,也单手解下腰间的水囊,放在了她身边,叹了口气,抬起头语气冰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