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春日宴,正值春季举办,季节刚好,既不会太冷也不会太热。
各世家公子姑娘们穿着各式颜色的花衣裙,群芳斗艳,百花齐放。
贺兰雪糯挑了件竹青色诃子裙,胸前是海棠花的样式。
头上戴了一只双蝶簪。
简单打扮倒衬得她愈发清冷。
戚笛笛穿着的是一件粉青配色的诃子裙,胸前是牡丹的样式,发丝散落着,别了一只金镶玉簪子。
与贺兰雪糯相比起来,戚笛笛像是一朵娇滴滴的桃花,随时准备绽开,美得艳压四座,
如果京城比美,戚笛笛定是第一名。
她与贺兰雪糯坐在一块,
贺兰雪糯朝右边看去,老熟人沈银针。
她与沈银针的缘分该从何说起?似乎冥冥中一切自有安排,
王府的春日宴十分朴素,每张案上摆着一盘荷花芋泥酥和一盘清煮时蔬。
时蔬是由各式颜色的蔬菜在一起清煮而成。
据介绍,这些时蔬是从全国各地运来的,能混合一盘,非常珍贵难得。
一旁的下人提着紫砂石瓢壶往案上的青瓷杯里斟茶,热气腾腾,茶香四溢。
贺兰雪糯看着高足盘内躺着的几块糕点,拣了一块尝了尝,味道一如既往。
她又用筷子在描纹敛口盘中夹了一筷子清煮时蔬送入口中,只觉得有些可笑,她知道这位老王妃向来只吃素,仗着老王爷救国有功,总是不把人放在眼里的。
连春日宴也变成了素食宴。
这里的一切令她熟悉又陌生,包括堂上坐着的老王妃,她抓紧衣角,一股狠意冲上眼角,开始泛红起来。
上一世的一切又尽数浮在眼前。
春日宴,她被下药与顾师成缠绵,老王妃派人撞开房门,门外聚集了世家公子与姑娘们。
她看到人群中戚笛笛是笑着看着他们的。
元煦把门拉上,把人驱散。
房内,顾师成推开了她,怒吼道,“为了与我一起,你用这种手段爬我床?你当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我…我没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顾师成穿好衣服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穿好衣物追到门口时,老王妃欲抬手给她一巴掌,被元煦拦下了。
老王妃带着崔姑姑气愤离去。
贺兰雪糯跌跪在地上,她无力大哭,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张床上,甚至京城所有公子与姑娘都目睹了她的难堪,而且是在他最爱的人面前,可那个人也误会他,甩开她离去。
她抓住元煦的衣角,“元煦,你相信吗?我没有下药。”
“我知道此事非你所愿,你向来爱面子。如果你愿意,我元府大门永远为你打开,夫人的位置永远为你留着。”
元煦带着她在众目睽睽下离去。
不日后,丑事传遍京城。
贺兰老将军恨铁不成钢,却也相信女儿,进宫求殿下赐婚她和顾师成。
那时她想,这也是好事,只要能嫁给顾师成就好。
在元煦再上门时,被她拦在府门外,甩出婚书,“元煦,我们退婚吧。”
一扇大门拉上,她与元煦成了陌路,但她不后悔。
她嫁入王府,因为丑事,老王妃不让敲锣打鼓,大半夜把她送进了王府。
新婚夜她苦守空房一夜。
顾师成再没碰过她。
老王妃以教她规矩为由,常常罚跪她。
那一日她晕了过去,太医诊断有了身孕。
她摸着肚子笑了很久,她想有了孩子以后肯定会不一样的,日子久了,顾师成会发现误会她,爱上她的。
直至顾师成端着一碗“安胎药”灌着她喝下,她挣脱求他,“求求你,孩子是无辜的。”
“这是安胎药。”
她相信他,喝了下去。
她痛彻整夜,血顺着大腿流下,孩子没有保住。
戚笛笛到府里笑她,“你以为他给你喝的是安胎药?那是堕胎药。”
戚笛笛不再像从前一样对她,她看她的眼神带着嫌恶。
老王妃因听信戚笛笛的话,认为是她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一怒之下,把她和小竹赶去柴房住,给她们吃馊饭馊菜,更是借着各种法子凌辱她们。
她高烧不退,小竹嘶吼哭求着让老王妃放过她们,可却无人回应。
递进柴房的只有冰冷馊掉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