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鸢道:“是,窦家是将门世家,家风很严,素来有铁则家训,窦真这个人,对此也很固执,绝不会掺和夺嫡之争,也不会偏于任何人。”
接着,她又忙道:“可若是奕王和谢家要作乱,陛下调派他去平乱,他也不会拒绝啊,那也并不只是夺嫡之争了,而是国乱大事,他不会含糊的。”
这是在为窦真说话,怕穆引月真的怀疑窦真什么,以穆引月将要成为的身份,对窦真有疑心和不满,可不是好事。
穆引月道:“我知道,可我希望,他能偏向太子。”
陆知鸢静默。
穆引月坦然道:“我想着他既然这样在意您,痴情如斯,为了您,总能愿意动摇一些原则的,若我劝说得您放下顾虑和他重新开始,他总得记我这个人情,不论如何,都会偏于太子一些,不是么?”
陆知鸢静默之后,摇了摇头无奈道:“你这丫头,当真是心有谋算啊。”
穆引月笑笑,道:“不过如您所言,若需要他平乱,那确实他义不容辞,太子终究是正统,其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所以这个想法也只是顺带罢了,最要紧的,还是我真心希望您能余生幸福美满。”
陆知鸢怔住。
“陆姨,我是看着您挣扎痛苦过的,您的痛楚我都看在眼里,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您很冤,本不该经受这些欺骗和伤害,可都还是遭受了,就像当初我愿意给您医治,是希望你能如愿以偿得个圆满,如今劝您,也是一样的心思,我是希望您好的。”
其实,陆知鸢也知道,除了一开始的那点子矛盾龃龉,穆引月一直以来对她都是心怀善意的,是理解她所有的苦痛,真的希望她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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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鸢由衷道:“我会好好想想你说的话的,多谢你今夜和我说了那么多,也谢谢你,一直以来都在帮我。”
穆引月笑道:“谢我就不必了,您对自己好一些就行,随心一点,不要有那么多顾虑和负担,其实这个世上的事情,只要不是生死,也就那么回事。”
陆知鸢听进去了,点头笑道:“倒也是这个理儿,或许许多事情,真的是我想的太复杂了。”
穆引月不再多言,给陆知鸢开始治疗,完了后已经子时,她便离开了。
没想到第二日的上午,窦真就来找她了。
穆引月正在医馆给人看诊,若兰就来说,有客人求见,自称与她昨夜见过,姓窦。
穆引月着实意外,却也没有立刻去见,让若兰招待好,她忙完了再去,不是急事,总不好撂下还剩的几个病人。
完事儿时,一已经半个时辰过去了。
穆引月去了后面待客的厅堂。
等了那么久,窦真也并不着急或是不悦,沉稳自若的坐等着,体态端正一丝不苟,武将的气质和气势浑然一体。
三十出头的年岁,模样也是极为周正的,许是常年于西境军中磨砺,皮肤暗沉粗糙,更显武将的坚毅刚硬,很有男人味,极具荷尔蒙。
穆引月对这种硬汉风格的,以前还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