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他?
这个声音不是别人,
正是叶锐林。
虽然只在座谈会上,听了一次他的声音。
但对郑欣蓉来说,刻骨铭心。
她慢慢地伸出头,往那边看了一眼。
在过道的另一边,对面而坐的叶锐林,正两手接过篓子。
“什么东西还这么重?”叶锐林一边说一边皱着眉头。
“哎呀,哎呀,这怎么还漏水呢?”他扒头往篓子里一看。
原来是一个三四岁的孩子。
“哇——”,孩子的哭声,“妈妈,妈妈。”
是孩子,这是吓尿了吗?
郑欣蓉缩回了头,看来这次出来,又多了一个任务。
她要跟踪叶锐林,她对这个叶锐林太不了解了。
这让她心里不安。
在孩子的哭声中,在大婶儿的尴尬中。
小货车终于过来了。
“花生瓜子芝麻糖,啤酒饮料矿泉水。”
过道里又响起了乘务员的叫卖声。
当叫卖声到跟前时,郑欣蓉买了一份报纸。
她随便翻了起来,状似看报纸,实则观察着那边。
在火车的摇晃中,郑欣蓉满脑子都是上一世。
她在记忆的犄角旮旯里,搜索着叶锐林的影子。
上一世,后妈时代,珊珊过生日。
叶新平给珊珊买来了很多礼物。
有芝麻糖,奶糖,长寿糕,还有一副乒乓球拍。
那副乒乓球拍,珊珊像宝贝一样,从来不让郑欣蓉碰。
珊珊经常会带着乒乓球拍到学校。
那个时候,每个学校的操场上,都有几个乒乓球案子,课间同学们会一起打乒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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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欣蓉也会跟着一起玩,说是一起玩儿,实际上是拍珊珊的马屁。
外人看着他们像好朋友,只有郑欣蓉知道,她的心里是多么地卑微和憋屈。
那次珊珊得了这么多礼物,好像还不甘心。
那天吃完中午饭。
“妈,为什么我大舅、二舅、三舅从来都不给我礼物?”珊珊不满地说。
“他们不是都离得远吗?”叶美娟有一搭无一搭的应着。
“大舅二舅离得远,三舅可不远。”珊珊撅着嘴说。
直到那时,郑欣蓉才知道珊珊还有这么多的舅舅。
原来她以为只有一个舅舅,因为平时珊珊直接管叶新平叫舅舅。
耳边火车的轰鸣声渐渐弱了下来,这是快要进站了。
郑欣蓉漫不经心的,伸头看了一下那边的叶锐林。
他没有想下车的意思。
郑欣蓉继续想着上一世。
她现在感觉,上一世当珊珊提到三舅时,叶美娟和郑建国的表情都极不自然。
两人都急于转移话题。
“行了,别贪心了。”叶美娟说,“看,妈妈给你买了什么?”
说着,叶美娟拿出了一件有些新潮的女孩上衣。
这个时候很少有买成品衣服穿的,基本上都是买布,要么自己做,要么找裁缝加工。
郑建国看着那件新潮的衣服,心疼得脸上的肌肉乱颤。
“是啊,别贪心了,你看蓉蓉过生日,从来都不要礼物。”郑建国肉疼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没想到正是这句话,让当时的郑欣蓉离家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