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过几日应该就是烧尾宴了。”砚舟拿起墨条,点了几滴水在砚台上,“就是梧秋殿下落花舞剑那次。”
“我知道。”清秋艰难地反转身子,“我也会那套剑术。”
砚舟一边研墨一边道:“所以殿下是不是带有梧秋殿下的记忆,或者一点一点知道了梧秋殿下的记忆。”
“哎——”清秋惊讶道,“你还真是我肚子的蛔虫。”
砚舟道:“殿下从来不对我设防,在我面前说话没个把门。啥都说,我能不知道吗。”
“嘿嘿……”清秋痴笑道,“刚刚忙敷衍你,还想着回去怎么跟你解释呐,没想到你都懂。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不和有苏婠婠与谷风一样。”
“那肯定不一样了。”砚舟拿起毛笔,“那两个呆瓜能和我比?”
清秋扶着肚子大笑道:“砚舟我发现你真的就是生错了原身,你就应该是个狐狸精,狐狸血脉深刻入灵魂,和你哥一点都不一样。”
砚舟道:“殿下眼里的我哥是什么样子的?”
“就和谷风有苏婠婠一样。”清秋道,“你说有苏婠婠一个狐狸精怎么就媚了外表,内心傻了咣当的……”
“不知道,我不这样。”砚舟收好信封,“咱睡觉吧,都黑夜了,孕妇不能熬夜。”
不得不说砚舟的办事效率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都是一等一的高,不过两日消息就传到了。清秋拿着信封道:“你是怎么说服自己心甘情愿给你办事的?”
“很简单。”砚舟帮清秋穿着鞋,“字迹一样再说一些自己心里的小秘密就可以了。”
清秋不敢相信小砚舟会那么单纯好骗,道:“你能信?”
“现在不能,以前能。”砚舟扶起清秋,“这会儿的我也痴迷于话本子,对于这种情况来说,会很兴奋。况且也不是什么难事儿或者重要的人,举手之劳而已。”
“你也喜欢话本子吗?”清秋抓紧砚舟的衣袖,“我就说吗,怎么会有人抵挡得住话本子的诱惑。”
“嗯,是。”砚舟拿过信封打开,又递给清秋,“看看上面写了什么吧。”
看到上面的内容,清秋噗嗤笑了出来,道:“先生果然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人。”
夺过信封,砚舟默读了几行就想撕碎年少的自己,这都是什么癫疯的话语,真是让人感到窘迫。
“哈哈哈,余梦中良友,虽未睹君面,然则其字如面。不思世真有一我……”清秋还没读完就被打断。
“殿下,读重点。”砚舟面色阴沉道。
清秋收敛起神色读起重点:“章朗,万灵学院第二十八届第二十五名,最终考核第十五名。为人收敛内向,学院时期深受欺凌,后升入官场也是谨小慎微。在京都隶属于金神手下,负责记录金矿流水一事,并无特别之处。前些年辞官回乡,受到其上司挽留,可一再推迟回归故里。……”
收起信封,清秋起身踱了几步,道:“看起来就是普通官员的样子,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啊。”
“不对。”砚舟道,“……金矿。”
“怎么了?”
砚舟捏手沉思片刻,忽然打了一个响指,道:“我想起来了,在我烧尾宴不久金矿曾经出现过一些纠纷。不过当时我和殿下出使琉璃国了,待到我们回来时,这事儿已经平息。具体我也不清楚,不过想来这章朗应该成为了事件的牺牲品,所以章书省的仇恨应该是从这开始的。”
“那为什么他那么狠梧秋殿下那?”清秋回想起之前的回忆,“梧秋殿下并没有害他家破人亡啊?”
砚舟道:“他恨的是整个京都,整个万灵。梧秋殿下作为储君,代表的就是万灵。章书省只是无差别攻击所有万灵的官宦人家,梧秋殿下只是恰巧出现在合适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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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清秋朝外走着,“走吧,章仪这个点该上路了,我们也去送送吧。”
这两日清秋已经逐渐适应了这副躯体,除了有些笨重,其他都还不错。她走在前面:“你说我们在这待了两天了,喀纳会不会乱套了,我有点担心。”
“不会。”砚舟紧随其后护着清秋,“这种意识幻境时间过得很快,在里面待上一年,估计外面也就半个时辰。”
“那就好。”清秋舒松了一口气,“还是要赶紧想办法解决的。”
砚舟却不赞成道:“急不得。”
还没回答砚舟,收拾好行囊准备出发的章仪就映入眼帘。看到两人章仪唤道:“大哥,大嫂。”
这两天砚舟与清秋大体上摸清楚了南湘和章朗的性格和行为习惯。这种情况下章朗应该是话少的,所以,砚舟只是微微颔首回应。清秋笑道:“你大哥是个闷葫芦,不知道对你说什么,其实内心还是不舍的。”
砚舟道:“此前小心为上,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告诉我,我去帮你解决。”
章仪是个感性的人,听到这话瞬间湿了眼眶,微微哽咽道:“大哥,大嫂放心。”
铃铃铃——
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来。听到铃铛清脆的摇晃声,清秋瞬间提起精神寻找声音来源。
门外,彩虹棠和章书省不知道聊了些什么,正开心地手舞足蹈,而铃铛就是从彩虹棠额头传来的。门口的门筐子前,章夫人正拿着针线缝补着一件外裳。穿来穿去几下又轻轻一拉,线一丝不漏地藏在内里。她咬断余线,将针扎到线团上,道:“老二,过来。”
章仪闻声挪步,接过外裳穿了上去,笑道:“还是娘的手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