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前,清秋正吃着干饼,行军打仗自是比不得京都那般舒坦,不过清秋也不是娇的,吃得了这些苦。作为太子,她当然有特权吃点好的,想想众将士吃干饼,自己饕餮盛宴,她心里实在是不舒服,还是觉得和将士们同吃同住心里才踏实。
清秋不娇气,不代表所有人都不娇气,这不就有人不舒服了。
“你们就给本公子吃这个,本公子不吃!”
一盘清蒸鱼被丢了出来,接着是一盘青菜,还有一个大白馒头。菜掉到地上沾满了泥沙,营帐外的士兵闻着香气直流口水,眼里满是可惜。
送饭的士兵被踢了出来,营帐里的人力气不小,士兵缩圈在地上疼的不敢动弹。营帐里再次传来骂声,“狗蛋西,本公子都说了,不吃还不端出去,非得本公子亲自动手!去给本公子重新做,要新鲜的。做不出来,本公子弄死你,信不信。限时半个时辰,听到了吗!”
营帐旁的其他人虽气愤,可无一人敢上前搀扶,他们只是小士兵,贵人他们惹不起。士兵忍痛爬起来,捡起大白馒头,打谱掉上面的泥土,接着又拾起来碎片里的鱼和青菜。颤巍巍地离开此地,或许是那一脚太重了,没走几步就崴坡起来。
在士兵快要摔倒之时,一只手扶住了他,道:“小心。”
士兵道了声谢便要走了,半个时辰找到新鲜食材再端上餐桌在这荒郊野外着实不是一件易事。可搀扶之手却没有放他离去,他不解地回头,瞬间心中狂滴冷汗,“殿……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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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颤抖眼球震荡,腿不自觉地软了起来,险些跪下。清秋托起士兵,道:“可还好?”
士兵是个老实胆小的,并不会阿谀奉承打哈那一套,吓得不敢说话。清秋笑道:“把食案给我,你去找军医看看吧。”
士兵往后收了收,小声道:“不……不可,会……会脏了殿下的手。”
清秋抢过食案,道:“这是命令。”她拉过寒,“你去带他看看吧。”
寒应声点头,带着士兵离开了此处。芳甸啃着手里的干饼,道:“真是暴殄天物啊,虽然这鱼不新鲜会腥,可随军能吃到就不错了。”
清秋卡着食案里的狼藉眼神越发阴冷,“走,去看看执风公子到底多金贵。”
刚走进执风的营帐,一双筷子就从两人耳边擦过。执风骂道:“狗玩意儿,进门不知道说一声,打扰到小爷我了。自己下去领罚!”
“本殿不知执将所说的狗是谁?领什么罚!”清秋把食案重重端到桌前,冷声道。
芳甸也是第一次见如此冷冽的清秋,不自觉轻抖了几下。执风一听声音不对,连忙松开怀里的美人起身下床,“参见殿下,臣不是在说殿下。臣以为……臣以为……”
清秋拿出帕子垫到座椅上,啧啧两声,道:“真脏啊!”
这倒不是说椅子脏,士兵在搭营帐之时必定会打扫干净再走,脏的是人,不是物。执风从小从京都长大,自也是听得出是在说自己,立刻推开美人,拉好自己的衣服,“殿下来得忽然臣失仪,还请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