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来,海尔茂过得非常不好。
还记得那天下午,被纽钦根行长带着几个壮实的银行安保丢出银行大门之后,海尔茂的不幸生活就开始了它的序幕。
他走在回家路上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十几个魔鬼筋肉人,狞笑着捂住海尔茂的嘴,把他拖进贫民窟里的小巷之中。
不顾这位中年男人的挣扎,一对两周没有洗过的乌黑白袜被塞进他的嘴里,用以防止海尔茂大声呼救。
其实这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在贫民窟里生活着的人自身都难保,哪里又会因为别人的呼救而挺身而出呢?
甚至有可能恶从胆边生,趁机分一杯羹。
在之后的八个小时里,海尔茂经历了他人生中最难熬最痛苦的时光——那真的是度秒如年。
直到现在,他蹲坐在地上,那个不可名状的位置也会传来深邃而虚幻的痛感,令他回想起上个月那个痛苦的下午。
那是一个噩梦。
然而更恐怖更痛苦的还在后头。
大抵是那群壮汉毫无节制的发泄和蹂躏对海尔茂的那个位置造成了不可逆转的影响,每当他方便完之后,都要忍着恶心,用手把脱落出来的那截玩意儿重新塞回去!
这一个月来,他为这个问题跑遍了奥斯陆大小所有医院,想要处理好这个问题,然而都是徒劳。
甚至还为了治病花光了他所有的积蓄。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臭、婊、子,该死的娜拉!
海尔茂跟乞丐一样蹲坐在防风的墙角,哆哆嗦嗦紧了紧自己仅剩的衣服。
他和娜拉所居住的那套房子是娜拉父亲在生前为女儿出资购买的房产,填写的是娜拉和海尔茂两人的名字。
海尔茂原以为他在巴结上纽钦根行长之后马上就能飞黄腾达,没准还等娶到真正的富家千金,所以在草拟离婚协定时根本不在意那座老房子的去留,干净利落地划归到了娜拉名下。
结果那个臭、婊、子一点都不顾情面,直接向法院提起了法拍,还被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富豪给拍走了!
这下,海尔茂连最后一个可以容身的地方也没有了,只能风餐露宿,流浪街头,变成了这副凄惨的模样。
就在这和往常几乎没有任何区别的一天上午,失去一切的海尔茂双眼无神地盯着街道上行色匆匆的路人,身前破碗里像往常一样一个子儿都没有的时候。
他瞥到了一抹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她比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更显得年轻了,更漂亮了些,就像八年前的纯情少女一样,脸上洋溢着自信璀璨的笑容。
身上穿着一眼望去就知道价格不菲的昂贵布料制成的衣服,款式新颖,引得路人们频频侧目。
即使是马车上的,最接近时尚圈的贵妇们看到她那副打扮,也要侧身窃窃私语,打听那漂亮的服饰是欧罗巴大陆上哪个有名的裁缝设计出来的。
只可惜,她们的努力都将化作无用功——这可是巴维尔从其他世界带来的特产,别无分号。
在他抛弃那个好像跟菟丝花一样脆弱的女人之后,这个娘们不仅没有过得更糟,甚至还变得更好,变得更闪亮,变得更自信。
不应该这样!
事情不应该发展成这个样子!
那个该死的臭、婊、子,就应该在被纽钦根玩腻之后一脚踹开,叉开腿在烟柳巷里供所有臭男人们肆意玩弄!
她的眼睛应该是死寂的!绝望的!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