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这部作品里描绘的事物，已经成为现实。”

粉笔教皇沉闷的嗓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响起，像是砖块相互摩擦才形成的声响凑成难以理解的字词，传到惊骇的主教耳中。

“这不可能！”

“以文艺造物是吾主的权柄！”

骨笔主教拍案而起，身后的黑红色披风在震颤下发出簌簌的声响，看得出来这名对主极度虔诚的主教此时的情绪非常激动。

“这是渎神！这是亵渎！”

“坐下！骨！这里是大教堂！”

身旁的羽毛笔主教伸手将祂重新拽到椅子上，这里是大教堂，不是祂们所管理的地方教堂，教皇的地盘上，可不是祂们应该撒野的地方。

“我能理解你们的惊愕，但事实就是如此。”

粉笔教皇摇了摇头，挥手将远处的水晶球招来圆桌之上，透过水晶球的巨大曲面，文艺神术的波动悄然出现，向教皇与主教们显示世界某地的影像。

“这是......物质界人？”

白皮钢笔迟疑的说道，从样貌与服装上看，画面中的男女与诡异世界的生物有着很大的不同之处。见多识广的白第一时间想到那些生活在物质界泡里的生物，水晶球里的人影的长相与物质界人基本一致。

“这部作品是在某个物质界泡里扭曲出两只活物？这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吧？除了吾主，不管是五王还是其他邪神，只要肯投下力量，都能达到类似的效果吧？”

看到水晶球里的映像，白倒是无所谓起来，虽然祂嘴上说水晶球是件老古董，但谁不知道越古老的物件力量越强？

这老物件的强度快抵得上三分之二个教皇了，四舍五入就是一件半神器。

要知道，一般的预言与窥视根本不需要文艺水晶这件老家伙出场。教皇这次直接请出这等半神器，经由它作为媒介进行窥视，足以见得教皇冕下对这邪门状况的重视。

“不。”

“不是扭曲出两个人。”

“而是一整个物质界泡。”

教皇的声音非常低沉，尽管祂刚开始也无法相信这件事，但事实就是如此。随着水晶球视角的逐渐拉远，人影与房屋渐渐缩小，周围开始出现代表混沌的白色迷雾——那是物质界泡逐渐从幼小迈向成熟的标志。

“这一份不知何人投送的文艺作品，直接扭曲生成了一整个物质界泡。而换句话说，这份文稿是通向一颗新生世界的钥匙。”

教皇颤栗的声线中带着一丝疯狂，祂赶紧朝自身拍上各种稳定理智与灵感的神术。围坐在圆桌前的主教们表情更是直接僵在脸上，随后便是一连串祷告神术的声响——祂们的理智更是已经濒临极限！

过了许久，直到施术声渐渐消失，直到待神术效果彻底稳定下来，直到确认理智与灵感都在安全线上，黑皮钢笔主教才再三犹豫的开口。

“即便是文艺之神都无法做到这一点。”

但祂说的这句话跟没说根本就没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