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着守卫人员把围挡墙重新堵住大门后,这名老者就转身走在前方带路,而赵姒妲与拖着跳虫的伊丽莎白也随之跟上。
不过比起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村长,那些卫队人员还是有些紧张兮兮的样子,他们三三两两,前后散开以松散阵型跟着两人一同前进,或许是因为害怕被伊丽莎白传染,他们不敢靠得太近,但又怕她乱来所以也不敢离着太远。
一行人走在昏暗空旷的走廊上,向着前方尽头处的耀眼光芒走去,在短暂而尴尬的沉默后,村长先开口了。
你猎来了一只几乎完整的跳虫,说吧,你想换些什么东西?许是年老体弱,村长他走得很慢,拄着拐杖在水泥地上发出颇有节奏的敲击声,如波纹涟漪扩散出去的声音在昏暗的走廊中久久回荡,不过与其说是换,我们这里能给出来的东西你也基本看不上眼吧?
瞧您这话说的,你们这的好东西可多了呢!
胡扯,我们村有些什么我不知道?真以为我这几十年村长是白当的咯?村长瞪了她一眼,又是和往常一样来听故事的?
伊丽莎白挠着头傻笑:诶嘿嘿~你讲的故事都很有意思嘛!而且每次坐在火堆边吃着烤肉,听着村长说的故事后,我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好像能回忆起什么,说不定再多听几次就能想起以前的事情呢
她的话惹得赵姒妲投来了惊讶的目光,不过这一眼扫的非常隐蔽,并且马上就转移了视线,没有任何人发现她的异常。
你啊村长不禁叹了口气,现在已经是冬天了,能猎到的动物是越来越少,作物生长也变得非常困难,家家户户都在为过冬储备物资,生怕物资储备不够。你倒好,反而把好不容易猎到的猎物拿来交换,让我给你讲故事,你这冬天过得去吗
没关系啦~实在不够我再去抓点虫子,我可厉害了!伊丽莎白无所谓地笑着。
哎村长似乎是想再劝劝她,但话到嘴边又止住了口,没再说话,沉默着在前面带路。
赵姒妲静静听着他们的交谈一直没有开口,这一路上伊丽莎白的表现处处都透露着古怪之处,尤其是她说出自己想不起以前的事情后,人偶姑娘心中冒出了一大堆怀疑和推测,只不过现在并不是询问这些的好时机。
众人一路前行穿过水泥建筑昏暗的走廊,前方耀眼的光芒越来越亮,不一会众人便走出了阴沉压抑的走廊,景象顿时豁然开朗。
这个聚居地被夹在荒废高楼的缝隙中,幸存者们用铁丝网、铁板和一些沉重的无用垃圾堆在一起做出围挡墙,将里面与危险的外界分隔开来,这里的建筑大多都分为两类,一种是将旧世界建筑的一楼直接改造成的房间,而另一部分则是这里的幸存者们用手头上能找到的材料,东拼西凑搭建出来的一座座简陋棚屋与帐篷。
站在入口处,赵姒妲看到了一小块草坪,叫不出名字的鲜艳花朵在微风下摇曳着,阳光从高楼大厦的缝隙间洒下,为这一方小小的草坪镀上一层光幕,宁静而又温暖。
真美啊~伊丽莎白不禁发出一声感慨,不管多少次看到这幅景象,都感觉内心被治愈了一样。
呵呵这些花花草草都是孩子们打理的。村长脸上也露出了柔和的微笑,眼神也变得飘渺起来,仿佛是在回忆着遥远的过去,平时他们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玩,有些孩子就学着大人的样子,用在学校里学到的知识,精心照料这些花草
他们刚开始还有些毛手毛脚的,养死了好多花草,好几次吵着让外出探索的小队给他们挖点花草回来,甚至还为了这事偷偷溜出去过。因为这个很久以前大人们就想着把它给拆掉,可我觉得,人活着总要有个念想,总得有个热爱的兴趣,既然孩子们喜欢又不影响聚居地生存的话,支持他们去做也没有什么关系。
这一晃都多少年了,当初的孩子们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孩子,就由他们的孩子来照料,再后来孩子的孩子们也长大了,这花圃成了两代人的记忆,现在大家都习惯这番景色了真好
端着手弩的二柱也不住赞同道:是啊,习惯了这景色后,每次从外面狩猎回来,看到这个花圃就会有种‘啊终于回家了’的感觉,自然而然就放心下来了
他的话得到了同伴的赞同,另外几名守卫人员也都纷纷点起头来。
兴许是因为刚刚的骚乱,幸存者们都躲在家中不敢出来,所以现在聚居地的街上只有他们这一群人,穿过一栋栋旧世界的混凝土建筑与对比强烈的破旧棚屋,在那些门板缝隙背后透出的复杂目光反复打量下,他们一路穿过了聚居点的中心&ash;&ash;唯一一片没有搭建帐篷和棚屋,看起来好像是个小广场一样的地方,最后来到了村长家门前。
村长老头住的房屋不是混凝土建筑的一楼,也不是那些拥挤破旧的棚屋,而是一栋看上去比较气派的斜顶平房,不过也是因为常年风吹日晒,外墙也已褪色脱落,墙壁上也有好些骇人的裂缝,不过现在这些裂缝都已经被颜色不同的黏土给填上了,平房周边还围着一圈用夯实泥土垒起来的低矮土墙,赵姒妲的视线越过土墙还能隐隐约约看到村长在院内种的一些菜。
好了,你们也别跟着了,都快吃饭的点了,赶紧通知一下其他人,警报等级下降,让他们现在该干啥干啥去诶,二柱你别走,你去院里取点柴火和木炭,把我的锅和炉子给抱出来把火生着,再把凳子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