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
皇帝终是嗤笑了一声,“秦川啊秦川,若非朕亲眼所见,朕还真不知,朕的左相竟如此有本事。”
轻轻翻动地面前的信函,皇帝早已从一开始的盛怒到现在只觉得心寒。
“结党营私,贪污受贿,官商勾结,欺压百姓……”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不是掉脑袋的事儿?秦川,你说,你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皇帝每吐出几个字,秦川的心便抖几抖。
人在官场,只要做坏事,就总会有被人揭穿的一日,是以,从一开始秦川便做好了各种准备,他自认为屁股已经擦干净了,不可能有证据证明是他做了那些事。
今日被皇上唤来御书房,秦川也只当是被人做了局罢了。
只要他死咬住不松口,便会没什么大事。
“皇上,臣冤枉啊!”秦川一把鼻涕一把泪,“臣自入朝以来,一直对皇上对朝廷忠心耿耿,绝不敢做什么为非作歹的事!臣不知是得罪了何人,竟被安上这种要掉脑袋的罪名,还请皇上明察!”
“啪——”
皇帝甚至不想再与他多说一句,直接将面前的信函扔到秦川面前。
“你自己看看吧。”
秦川看了眼散落在面前的那些纸张,莫名的有股心悸。
颤抖着手伸过去,捡起来一看,越看越熟悉。
直到最后,一屁股跪坐在地,再说不出来半句话。
这些……这些他留下来为了拿住那些人的把柄,怎么……怎么会在这里……
“这些信函上的印章,皆是你的贴身亲印,你该认得的吧?”
“秦川,你这个官当的还真是厉害!”
说完,皇帝轻合上眼,手微抬,候在一旁的御前统领直接上前将人按住。
“带去天牢。”
“皇上!臣……”
秦川大吼一声,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哐!”
天牢门关上,秦川抓着牢笼的铁栓,“周大人,你帮我,帮我递个信,我一定会报答你!”
御前统领闻言冷笑一声,望着秦川道:“秦大人您知道今日为何是我亲自将你送来这天牢吗?”
一把拽过秦川手中握着的信函,这是他刚才从地上随手捡起来的一张。
“一年前,菏沢县发生了连环杀人案,朝廷下令尽快查出真相,菏沢县令为了尽快交差,将抓到的人屈打成招判处死刑。”
“只是没想到,那个死刑犯的老母亲不忍儿子被冤死,一路赶往京城,只为告御状,为儿子求一个清白。菏沢县令知道后,连夜给你总了信,你收了菏沢县令的银子,直接派人将那老人拦住,以为她出头为由,将人哄骗回去。”
“老人家回到菏沢没几日,便被菏沢县令给灭了口,还设计成失足而死。”
秦川直愣愣的看着御前统领,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毕竟这样的事,他做的太多了,哪里还记得这种芝麻大小的事。
御前统领看了眼秦川的表情,便知道对方已经不记得这事,嗤笑一声,“秦大人,事已至此我也不在瞒你,那个被屈打成招的人,正是我弟弟。”
“那个被你们误认为前来告御状的老人,是我娘,她原本是满怀希望来找我这个无法在她跟前孝顺的大儿子的,她没想报仇,她只想给小儿子一个清白!”
秦川慌了,“周大人,我……我不知情,我要是知道那是……”
御前统领摇摇头,一脸晦涩,“你不会知道的!因为在老家,我娘她从不跟人说我是做什么的!就怕我弟弟会仗着我的身份做坏事。我弟弟到死,都只以为我在京城是给人当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