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从窗户看到外面,秀儿拥着蕊心背靠在墙根说着什么,秀儿的半边脸上愤愤不平,蕊心不一会就又抹着泪,呜呜的哭着。
这是,翠萍冷着脸进院来,向秀儿说着话又安慰蕊心几句,就带着她离开了,离开时,蕊心一脸憔悴,眼睛红肿。
秀儿站了一会,扭头看到主子从窗户注视过来的目光,她吓了一跳,连忙快步走过来。
这小院本就不大,一眼就能看到头,根本藏不了任何秘密私话,梅若已经听到她们在说什么了,离开窗边坐到书桌前。
秀儿从大门进来对梅若林行了一礼,倒没说蕊心的事,“小姐,上面的房屋已经完全拆了,孟爷在外求见。”刚才翠萍进来就是说这事让她禀告,顺便带走蕊心。
梅若林点头,“刚才蕊心是为她家里来人在哭?”
小主,
秀儿一愣,这么远小姐也听到了?
想到小姐的厉害也不意外了,便叹口气点点头,抱怨道,“是,上次蕊心的爹跟兄弟就来闹过,被守门的婆子给打走了,今日,她爹又带着她娘亲跟几个最小的弟妹在外面闹,蕊心与她母亲最要好,实在不忍心就把他们接进院来,正好孟爷又来请示,我们看太丢人,就把他们一串人关在后院里,他们不安分对着蕊心又骂又是哭,闹得所有人看热闹,蕊心受不住不知如何办,哭着过来求小姐出个注意,我觉得这么点小事就劳烦小姐太不像话,还好嬷嬷进来打发她出去了,小姐可要管?”
梅若林摆了下手,“你们自己处理吧。”
她去见了孟涌,商议了动工的方案,又叫人把后院堆积的建筑材料从后门全都拖到山上,不管懂不懂行的匠人对这批材料都称赞不已,都说没见过如此好的石料,石面光滑如少女的肌肤,上面还有如云朵一样文雅的花纹,材质更是不重不轻,一块四五米的石料,两个人就能抬得起来。
孟涌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漂亮的石料,完全看不出是什么材料,不过他没多说什么,这位神秘的梅小姐拿出任何好东西他都不奇怪。
今天来就是为干活的,所以来的匠人也齐全,石料搬了一整天还没有搬完,直到一个匠人觉得奇怪,尼姑庵的后院不大不小,搬出去的材料都能在另盖个尼姑庵了,怎么院里的石材还是那么多。
孟涌听说后愣了半响,随后拍了那匠人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兄弟,小姐给的工钱很足,咱们只是干活的匠人,她给钱,咱们干活,不冲突,很多事不要多问多想,有钱拿,有酒喝,这里的活能干很久,等干完了你就能回去娶个漂亮媳妇了,如今已经没有谁有这么大的财力给咱们开活了,没有这里,大家都回家等着喝西北风吧,去吧,少说话多做事。”
那匠人沉默了下就去做事了。
孟家这么大的家业因为如今开工少,上头吸血狠毒,都快支撑不住了,本想靠儿女姻亲缓解压力,最后又出了那样的事。
没吃到羊肉还惹了一身骚,还赔了一大笔钱给杨家,而杨总兵怕是活不过这个月,以前的投资也打了水漂。
他比谁都窝火,他知道梅小姐不是正常人,如果不接这笔生意,不做好……他孟家在没有大笔收入,一家子老小,手下那么多跟着他混的匠人,全不用过年了,大家都喝西北风去吧,如果孟家就这么倒了,以后东山在难起,他孟涌万死也对不起列祖列宗打下这份基业。
孟涌只盼着梅小姐没问题,可千万要给钱。
他什么也不想,只想要钱。
因为搬石材的原因,席老爹一家子,女女男男大大小小一长串的人,从被关着的后院移到丫鬟们住的小院子闹了一下午了。
蕊心倒在翠萍怀里哭得很厉害,她母亲席汪氏脸色焦黄憔悴,也是哭个不停,怀里抱着个才一个月的奶娃娃,后背背了个二岁的娃娃也是一个劲的嚎哭,脚边趴着一个五岁左右的女孩懵懂的不知所措,二个兄弟站在旁边也是盯着蕊心羡慕无比,席老爹坐在地上怒目圆瞪喘着粗气。
刚刚他骂了蕊心小半个时辰,看着她身上的绫罗绸缎,那珠光宝气的珠钗配饰,贪婪得眼珠子都发着绿光,刚才进那小娼妇屋里,她一个女娃就住一个房间,屋里到处是值钱的东西,那光滑细腻的棉被,桌上放着的香包装着银子,小锦盒里还是放着银烙子,他抢了几个塞在衣服里,被那老婆子给打出来了。
气死他了。
蕊心并不是一个人住,这的丫鬟是二个或三个一床,席老爹抢得是别的小丫鬟的银烙子小香包,那丫鬟吓得不轻一直在外面哭丧着脸,这些东西是小姐高兴时给众人发的赏赐,她藏在床上,都被这臭哄哄的老头给翻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