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爷的话音刚落,我便听到院外传来一阵骚动。隐约可见火把的光亮在晃动,人声嘈杂,像是整个县衙都被惊动了。我心头一沉,看来这周大人还真是沉不住气,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
“师爷,你先去应付一下,我随后就到。”我冷静地吩咐道,心中却在飞速盘算着对策。
李师爷走后,我快步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仔细观察着外面的动静。只见一群人气势汹汹地涌入院内,为首的正是周富商,他身后跟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丁,手里提着灯笼,照亮了周富商那张肥头大耳、满是横肉的脸。
“王大人呢?让他出来!”周富商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如同破锣一般刺耳。
我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冷笑。这周富商还真是嚣张跋扈,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包围县衙,看来这些年他在这县里确实是横行惯了。
我换上一身官服,整理了一下衣冠,这才不紧不慢地走出书房。刚踏入院内,便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只见院子里站满了人,除了周富商带来的家丁外,还有不少百姓,一个个义愤填膺,对着县衙指指点点。
“这就是那个草菅人命的鲁大人吗?真是胆大包天,连赵捕头都敢抓!”
“就是,赵捕头可是咱们县的大好人,平日里没少帮咱们这些平头百姓,一定是这个姓鲁的收了黑钱,故意陷害他!”
……
人群中议论纷纷,言语间充满了对我的指责和谩骂。我心中明白,这肯定是周富商暗中散播谣言,煽动百姓的情绪,想要借此向我施压。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径直走到周富商面前,冷声问道:“周老爷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周富商见我出现,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鲁大人,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前些日子,赵捕头和孙主簿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我这才备了一份薄礼,想要感谢二位,谁知……”
他故意顿了顿,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我,接着说道:“谁知二位却突然被抓进了大牢,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我当然知道他话里有话,但他越是这样,我越不能让他得逞。我冷笑一声,反问道:“周老爷此言差矣,赵捕头和孙主簿犯了王法,自然要受到律法的制裁,何来误会之说?”
“律法?哼,律法还不是由你们这些当官的说了算!”周富商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识相的,就赶紧把赵捕头和孙主簿放了,否则……”
他威胁的话还没说完,我便打断了他,冷冷地说道:“否则怎样?周老爷是想说,否则就要让王大人好看吗?”
我的话让周富商脸色一变,他没想到我竟然敢如此直接地挑明他的意图。他支吾了半天,才勉强挤出一句话来:“鲁大人说笑了,我一个平头百姓,哪里敢对王大人不敬,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我步步紧逼,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你只是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威胁我,让我屈服于你的淫威之下吗?”
周富商被我逼得哑口无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求助般地望向周围的百姓,希望他们能帮自己说句话,但那些百姓都被我的气势震慑住了,一个个低着头,不敢言语。
我心中冷笑,这周富商平日里仗着自己有几分势力,欺压百姓惯了,如今遇到我这个硬茬,自然就慌了神。
“周老爷,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赵捕头和孙主簿的案子,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绝不姑息!”我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说罢,我便不再理会周富商,转身对着一旁的衙役吩咐道:“将周老爷请回府,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县衙!”
“是!”衙役们齐声应道,随后便上前将周富商和他的家丁“请”了出去。
人群渐渐散去,县衙内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周富商的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势力,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想方设法来对付我。
我回到书房,王县令正坐在我的椅子上,脸色阴沉得可怕。
“鲁大人,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王县令猛地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得罪了什么人?!”
我心中冷笑,这王县令果然还是沉不住气了,这么快就露出了狐狸尾巴。
“下官不知,还请大人明示。”我故作不解地问道。
“你少给我装傻!”王县令指着我的鼻子骂道,“那周富商可是咱们县里的首富,他的背后,是京城里的王公大臣,你今天把他得罪了,就等于得罪了那些大人物,到时候,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我心中暗暗冷笑,这王县令还真是胆小如鼠,一听到“王公大臣”几个字就吓得魂飞魄散了。
“大人不必担心,下官既然敢抓人,自然就有把握将他们绳之以法。”我语气平静地说道,“至于那些所谓的‘大人物’,下官相信,只要咱们秉公执法,他们也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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