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叶满星无言以对,她刚才的确是故意弱化这点,就是不想将自己的老娘牵扯进来。
文骢继续道:“您从小看着穗穗长大,您母亲是怎么对待我姐姐姐夫,怎么对待穗穗和芝芝的,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叶满星试图为母亲开脱:“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大字不识几个,也没什么见识。”
“可她知道怎么磋磨人,怎么欺负人!”文骢掷地有声。
叶满星反驳不了,干脆不再说话了,借着喝水掩饰尴尬。
文骢却不打算就此罢手,他继续道:“我来之前,不只在一个人口中得知你疼穗穗,所以,我当时就想,你跟叶家其他人不一样,你心地善良知情达理的那一个,穗穗和芝芝很幸运,纵然是爸爸妈妈不在了,还有这么一个小姑疼她们,爱护她们!这对她们来说,真的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叶满星继续喝水,脸上却发烧。
文骢继续输出:“可是,真正接触下来,我才发现我错了,你疼穗穗,可你更疼你自己,更疼你母亲。你不分青红皂白,狭隘护短!你母亲在坟地里赖着不走,她什么目的,你最清楚不过,你明知道她是错的,可你还是要去为难穗穗!甚至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都要为了你母亲,跟穗穗赌气。
穗穗跟我说,你从小就跟我姐姐姐夫感情好,连你的名字,都是我姐夫取的,是吗?”
叶满星梗着脖子:“——没错!”
文骢道:“你所谓的感情好,就是看着我姐姐姐夫葬不进祖坟,而懦弱退缩!看着别人为难穗穗,助纣为虐。我问你,若是当初不是正尧恰好出现,你会管穗穗嫁给什么样的人吗?你有跟你那个不讲道理的母亲争取过吗?”
叶满星:“我是有劝过我妈的,可是我劝不住!不信你去问陆大河,这些事他都知道的!”
“劝了,劝不住,就算了,是吗?”文骢质问。
叶满星被他问出了火气:“不然呢?我还能怎么办?娘家的事情,我本来也插不上手,当初芝芝不在家,我已经尽力帮叶穗穗了,还想让我怎么样?”
“没想让您怎么样,身份不同,立场也不同,我不会勉强你去做你做不到的事情,可你不应该在每次你母亲为难穗穗的时候,就只会让穗穗妥协后退!那是你娘,你对她有责任和义务,可是穗穗没有!你要穗穗体谅你,你呢?对她所经历的一切,你能感同身受吗?”
叶满星一拍桌子,伸手指着文骢,怒道:“姓文的,你也别太过分,是,我是不会办事,遇到我妈的事情,我总是弄得一塌糊涂,可是,你呢?你又比我强到哪去?你现在在这大言不惭的指责我,两年前三年前,甚至在你姐姐受欺负的那些年,你又在哪里呢?哦,对了,你们在国外,吃香的喝辣的,穿金的戴银的,享福呢!你都这样了,你有什么权利指责我啊!”
“指责,我怎么会指责您呢,我只是想要给穗穗撑腰而已!”文骢笑道:“毕竟您说的挺对的,之前二十多年,我们已经让他们一家子受了很多委屈,以后,我再也不会让穗穗和和芝芝被人欺负!就算是你们这些姑姑奶奶也不成!”
叶满星:“……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你以后别再拿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去烦穗穗,咱们就还是亲戚,可你们若是不听劝,也别怪我不客气!穗穗这孩子,就是太心慈手软。”
文骢说的意味深长。
叶满星不解其意,可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文骢放下手中的茶杯,道:“谢谢你的招待,陆大哥,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