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宫曼开车带着李康时离开,车上,李宫曼问:“你同学啊?”
李康时伸手抬下副驾的隔板,推开镜子照了照脸,“嗯”了声。
李宫曼见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是不是傻呀,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爸也是怎么随随便便就打人。”
“要不是你拦着我我非要送他再进一回警察局。”
“那小姑娘也是个性有点强。”
道路两边树影快速的掠过,光影打在李康时的脸上,神色暗了又暗,他掏了掏口袋,手机连同药板一起拿出来。
打了字删又打,怎么想都觉得文字无力,带不给她半点安慰。
银色药板反光在他腿上,李康时想起她吃的时候的面无表情,今天有点见识到,陈屋雨的家庭构成。
窥探了一角,也能大概想出全貌,跟他之前预想的差不多,甚至比他之前预想的还要糟糕很多。
药板上的锡箔纸发出声音,李宫曼视线集中在路况抽空看了一眼。
见他拨出一个塞进了嘴里。
李宫曼正想问吃的什么药,鼻子闻到了一股草药味。
“嗓子疼?”
“不疼。”,感受清凉在嘴里化开,李康时含糊不清的回答。
“不疼你吃它干嘛?”
李康时翻转了一下药片,扯了扯嘴角,舌头递了递嘴里的含片,手往左伸,“挺好吃的,你吃不吃?”
“有病。”
陈屋雨坐在车上,收到了李康时发的消息,他说:“还好吗?”
“我们先好好考试。”
陈屋雨打字,“知道。”
车上陈父不说一句话开着车,眼睛几次看向她,陈屋雨没有回应,面向车窗,直到回了家父女俩一句话都没有。
那晚,李康时一直跟她聊到很晚,陈屋雨一回复慢了,他就接连发消息过来。
聊天的末尾,陈屋雨说:“花他的钱不就得听他的话么。”
那晚,李康时眼睁睁看着陈屋雨跟对她动手的人回了家,不知道她回家会不会再次遭遇什么。
人生第一次生出巨大的无力感,偏偏这个年纪,他一丝一毫都帮不了她。
陈屋雨那两天很早就躺在床上,想调整一下作息,那件事根本上没带给她什么影响,毕竟没打在她脸上。
她淡然的面对了考试,那之后在家里能碰见陈父的时候,陈屋雨又在陈父的脸上看见了闪躲,跟上次不一样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