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小伊万和杜盛后，从来就没有课业压力的杨三强又被哈德利老头的电话拘去了他的办公室。之前杨三强准备新秀赛，哈德利难得给了半个月时间，没有打扰自己的小弟子。

老头今天竟然没有在工作，杨三强敲门进来看他半躺在自己的办公桌后惬意的吐烟圈。老头看到自己小弟子进来后也没坐正身体，指了指桌上的雪茄盒和伪装成书柜的酒柜，示意杨三强自便。

杨三强看了看老头桌上的两个空杯子，杯底残留酒液看颜色就知道是威士忌。重新拿两个干净的杯子倒了点红葡萄酒。

山姆，你跟蒂亚小姐很熟悉？听说新秀赛那天她一直在赛场边上，跟你形影不离，然后当晚你也没回酒店。

额，老师，这又是谁告诉你的，谣言，都是谣言。

许久没有私下接触，哈德利老头一开口就拿新秀赛那天蒂亚的行踪来跟自己玩笑。虽然不确定这个老头的情报来源，但是他知道的比想象的要多。杨三强当然不用跟自己的老师解释或者争辩，只是笑着摇头否认。

沃特先生刚走？

又看到桌上的空杯子，想想刚才老头问话的内容，杨三强直接问老头。

哈哈，我就知道瞒不过你的！

哈德利放下手里的小半雪茄，拿起红葡萄酒大口吞咽，估计是烈酒和雪茄让他感到口渴了。

我看沃特先生跟蒂亚小姐很熟悉，难道老师你也是蒂亚小姐的老朋友？

嗯，我跟老威廉姆斯是朋友，蒂亚的洗礼和她的成年礼我都见证过。

看杨三强眼神依然奇怪，哈德利拽开嘴里的雪茄，向小弟子展示他和威廉姆斯家族的深厚友谊。

所以，蒂亚小姐去哈佛大学而不是我们耶鲁大学！

哈德利老头差点被雪茄烟呛到，猝然吐出嘴里的烟雾。

那还不是有我在耶鲁吗？！有我在耶鲁，所以，蒂亚才不用来耶鲁上学。

这个老头对自己的小弟子一点也不避讳，杨三强从他脸上看到了少见的狡黠。

额。我就说蒂亚小姐对我们耶鲁大学，嗯，是的，对我们耶鲁大学的方方面面都无比熟悉。

哈哈！

杨三强意味深长的玩笑话让哈德利大笑起来，不否认也不承认，这个狡猾的老头。

杨三强端起杯子跟面带得瑟的小老头碰了一下，就此揭过。这个小老头跟威廉姆斯家族的关系超乎寻常的深厚，在他这里肯定问不出更多的内幕。杨三强相信再多好酒好雪茄也没有效果，与其在小老头身上下本钱，有些事情说不定还不如直截了当地问蒂亚来得更快。新不记名合伙人蒂亚已经进入杨三强的情报采集重点人员名单，浑水安保公司的情报部门和杨三强私有的情报小组都在积极地收集威廉姆斯家族相关的一切情报。

老师，蒂亚小姐刚刚成为我们的不记名合伙人。

哦！

蒂亚小姐就连这件事也告诉你啦？这可是前天晚上刚谈好的事情。

哈德利老头眉头挑了挑，漫不经心的样子让对面坐着的杨三强声音大了些许。

山姆，与其说蒂亚是你们这帮小子们的合伙人还不如说是你个人的合伙人。

不，不是的，蒂亚小姐她……

杨三强坐直身体，想跟自己的老师解释清楚，这是很简单的事情，没有那么复杂！

哈德利老头摆摆手，笑看向自己的小弟子。

那么，蒂亚为什么不直接要你们合伙项目的股份，非得要你的股份的部分？不记名不是理由，在这个世界上有无数人愿意给威廉姆斯家族当代理人。

老头的话很简单，杨三强无言以对。

跟这个老头说不着，还是蒂亚好沟通些。想了想，杨三强决定问一个新问题。

老师，我们耶鲁大学有哪位教授或者哪个实验室对电池有研究？

电池？

是的，大型电池，不是干电池，是那种可以驱动汽车的电池。

山姆，你又有什么新项目？老卢克的项目这么快就结束了？

卢克教授在罗德岛出差呢，人工尿素化肥项目进展很顺利。嗯，九月，不，十月，应该是十月，斯坦李化学公司的新品发布会还想租用我们的耶鲁盆当场地呢！

这个老家伙倒是会盘算，耶鲁盆那时候刚交付，那是全新的！全美最新、最大的体育场，也是冠名权最昂贵的体育场，在耶鲁盆开产品发布会可以省去很多广告费！

提起老伙计卢克教授哈德利不忘记随时掐一把！不过老头没忘记小弟子的问题，起身带上眼镜在书架上翻找起来。

我找找看，嗯，我们耶鲁大学的研究课题太多了，有些早就已经出成果，或许都已经转让。有些还在研究中，已经持续很多年。呵呵，更多的研究项目已经被封存，绝大多数是这样的！等一会，山姆，我得翻看看课题目录！电池研究我是有点印象的，在哪里呢？！

哈德利老头在几座书架前翻弄，不时的停下来思考，还拍一下脑袋。校长办公室的面积有限，除了一些属于哈德利私人的书籍以外能放进他办公室的书架上都是相对比较重要的资料。

哦，找到了，在这里！哈哈，我的记忆力还不错吧！嗯，山姆，如果你想要看这些资料更详细的部分就比较麻烦，它们被保存在图书馆的秘档库内。

老头是从一座书架低矮处抽出的文件袋，看得出来除了偶尔打扫以外已经很久不再动过。

杨三强伸手从老师手上接过文件袋，看了一眼文件袋封皮上的字迹，已经封存了十一年。

我的朋友，他在做电动车项目，想要跟油车竞争，销售价格却没有优势。生产成本降不下去的最大原因就是需要向艾杜纱博士缴纳高昂的专利费用。

杨三强一边打开文件袋，拿出厚厚的一本合订文件本，一边给老师解释寻找电池研究资料的原因。

哦，哦！艾杜纱那个家伙啊！他什么时候是博士了？哪个学院授予他的博士？！

哈德利老头知道艾杜纱，虽然没再多言语评价，不停的摇头和下撇的嘴角暴露了老头内心真实的看法。

我也不清楚，我朋友就是这么介绍的，或许是对艾杜纱先生的尊称吧！他的发明专利有那么多，或许能当得起博士的头衔？

生产铅酸电池倒是不用付出昂贵的专利费用，但是铅酸电池储电量小，且受外界温度影响大，忍受不了美国北方冬天的寒冷。目前只有艾杜纱先生发明的碱性电池最符合电动车的使用需求。可是，我朋友投资修建的电池厂还没生产出一块电池已经被艾杜纱先生拿走了两百万美元的专利授权使用费，以后电池厂每出厂一块电池艾杜纱都要提走二十美元的专利费。

所以，山姆，你是想帮朋友找找看是否有机会绕过艾杜纱的专利？

哈德利老头明显不想再多聊关于艾杜纱的任何事情，看杨三强迟迟没有找到关键目录，老头伸手拿过合订本随意翻弄几下找到一页文件，再次将书本递给杨三强。

我这里的文件没有像图书馆那样进行索引编录，它们都在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