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稠鲜红的血从刀柄上洇进了她的掌心, 油腻的触感让她几欲呕吐。
“你走开!”凶手的惊叫刺耳疯狂, 她使劲晃了几下手, 可这小个子力气很大, 压着她的手都抬不起来, 暴怒冲昏头脑, 她松开了失去防备能力的高绢, 侧身用体重一下把荀秋扑倒在地上。
“荀老师!”
荀秋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 “哐”一下着地,她眼前一黑, 震得胸腔里都快要呕出血来,可与生俱来的求生意志让她仍然没有松手,冰凉的铁器悬在鼻尖,离开肌肤只差分毫,随便转下一个角度,她难逃厄运。
谁也没能理解到赵竞持的速度,明明刚才打招呼的时候人还在百米开外,几个瞬息之间,他就从对面的围栏一下跃到她们背后。
宽厚的手背贴过荀秋的脸,隔开她与危险,赵竞持握住了锋利的刀刃,密集的血滴从指缝溢出,他微微蹙着眉,看向荀秋。
“赵竞持…?”失序的心跳好像找到了应有的频率,荀秋喃喃了一句,“别抓刀啊…”
凶手吃了一惊,迟疑地侧过脸,没来得及看清来人,已经有一股极大的力气拽在后颈,她被迫起身,踉跄后退。
利落的手刀砍在腕上,凶器哐啷一声落在地上,赵竞持一脚下去将它踢得老远。
他抽出背后的手铐晃开,忍住揍人的冲动,将仍然在挣扎的行凶者铐在了旁边路灯的铁杠上。
凶手状若疯魔,身体受限,嘴里依旧在大声咒骂着,“高绢!高绢!你勾引别人的老公,破坏别人的家庭,你不得好死,你们助纣为虐,枉为人师——”
“你胡说!”高绢在剧痛中震惊抬头,没想到对面竟然还要倒打一耙,可自身素质和性格使然,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不出那些龌龊来。
旁观群众面面相觑,后知后觉地围上去查看高绢的伤势,她的右手臂在抵挡时被划了一刀,深可见骨的伤口,连皮带肉地翻开褶子,深红的血液浸湿了她的白色上衣,大量失血和惊吓让她脸色发白,急需医疗处理。
“警察同志…”有人过来扒拉赵竞持,“这边有伤者!”
赵竞持皱着眉,“别碰凶器,报警,打120,把受害人送到医院去处理。”
他半蹲在地上,紧紧搂住快晕过去的荀秋,指挥着其他人分工处理,而后他又低着头把怀里的人检查了两遍,低声问道,“荀秋,有没有哪里疼?有没有头晕或者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