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似笑非笑地反问,“说?说什么?”
说他被当地军阀给羞辱了?
是他非要带一队人四处转,现在失了面子就要去找家长哭诉,他是小孩吗?
康日眼神一暗,他本就不是家族重要成员,打了电话也未必有用,说不定还会被嘲笑,这要是传回家里,让那些家族里的天之骄子们看笑话,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看到吴玉年不说话,分明是不敢得罪他,康日野疑心这个贱人是不是也觉得自己说话不管用,看不起自己。
思及此,怒火攻心,他瞥见吴玉年使唤来的舞女正上前倒酒,闪烁的灯光下,舞女面容模糊。
明明舞女是媚笑着的,康日也没看清她的表情,却突然暴起,一脚踹翻舞女,“凭你也敢看不起我?”
康日身边跟着的倭人见他骤然暴起,迅速围成一圈,刀光在昏暗的包厢里闪烁,如临大敌。
他们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确认没有威胁,只是康日突然发疯,在发泄情绪,稍微放松了些,但依旧保持着人墙阵型,将康日护在中心。
防止被打的舞女触底反弹,也怕周围看热闹的有人想英雄救美。
康日叽里咕噜地用倭语咆哮,舞女听不懂,只蜷缩着护住头、肚子,绝望地哭喊着求饶:“我没有,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
吴玉年上前一步想劝阻:“康日君……”
然后就被康日暴虐阴翳的眼神吓得倒退一步,他怎么感觉康日想打的是他?算了,一个舞女而已。
应该不会打死,就算······他会给她家里人丰厚的赔偿的。
他们在二楼临街的半封闭包厢里,包厢外,已经聚集了不少看客,却无人敢劝,都认得康日这尊瘟神。
在吴玉年的宣扬下,谁不知道这康日家里在倭jun里担任要职,很有能量。
辽城好几个纨绔都被紧急送出城,惹不起躲着总行吧。
保安和经理闻声而来,拨开围观的人群,也不敢强硬突破拿着刀和枪,站成人墙的倭人。
只能高声劝道:“先生,先生!有话好好说!有什么冲撞的地方,我替她给您赔不是!何必亲自动手?这不是累着自己吗?”
辽城的深夜,只有这歌舞厅里各色灯光闪烁,因为舞台中间有人表演,大厅和包厢里都比较昏暗。
有车从街上驶过,车灯打过来,穿过窗,晃到了康日的眼睛。
他眯了眯眼,额头有青筋暴起,怒火中烧,这几日诸事不顺,他倒要看看这又是谁!
街道上只有零星灯光,月光暗淡,按理说是完全看不清车里的人的样貌的。
康日那么一打眼看过去,本也只看到车里有三个漆黑的人影。
就那么巧,在城中灯塔警示灯扫过的那一瞬间,正好把车里照亮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