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子接着说:“那位高人说,只需将丹药细细刮下药粉,配上一茶杯的清水······”
“好了,别说了。”听到丹药二字,姜承泽直接打断了小春子。
两个宫女也不抱希望了,入画直接夺过小春子手上的玉瓶,小春子还想护着。
入画背过身挡住,道:“你说我们为什么不传太医,还不是因为这段时间,那边,”昂着下巴点了点寿康宫的方向。“不想碍着陛下的眼,惹了陛下厌烦。你倒好,直接拿丹药回来,谁不知道陛下、太后对这神神鬼鬼之事深恶痛绝。”
“入画姐姐,这真不是什么假道士。”小春子细细说起膝盖被莫名力量托起的事这般伟力怎么会是假的?
那入画嗤笑一声,“你是打小进了宫,不知道那些招摇撞骗之人的招数,回头啊,我让嬷嬷给你说说。”
入画将玉瓶随意放在百宝阁最下面,放开手时还摩挲了下,别说这玉还挺不错,触之生温,下了血本吧,可没想到他们不接招。
又言:“你可看着,若是那‘高人’将这丹药舞到陛下面前,且看她有几条命才好。”
小春子心中觉得高人有真本事,又觉得入画姐姐说的有理,殿下也不赞同,可惜地看了玉瓶一眼,要不我自己吃?
幸而内室其他三人不知道他的想法,还不得骂他一顿,没病吃药,什么毛病!
姜承泽看他们打闹,面上挂着笑,心里想着这丹药之事,他同父皇和祖母一样,从不信这些。
想到占着良田不上税的和尚,卖符妄言天下事的道士。姜承泽眼底一抹寒意,待到有朝一日——他定要杀尽这世间假佛虚道!
拳头渐渐握紧,想到激动处,竟咳出一口血来。
小春子、入画、侍书,立马围了过去,递锦帕、端水漱口、拍抚后背,“殿下,您怎么样了?”
话里问询着身体状况,可三人眼底却是带着喜意。
这三人不忠?能留在日益冷清的重华宫,不使力调离,又一直随身伺候的,怎么会不忠?
那又为何见血会高兴?
这已经不是姜承泽第一次吐血了,可他每一次吐血,反而身体会稍好,太医给出的解释是吐出了身体的恶血,将不好的排出了,自然会感觉好一些。
是以,见了姜承泽吐血,重华宫人也不惊慌失措,围上去也是问主子感觉怎么样,若是姜承泽回答没有变好,他们才要大惊失色。
姜承泽点点头,露出笑来,“是好些了。”身体轻快些,喉间也没有了痒意。只是越来越没有效果了,最初的大好,到现在只是病症稍减,会不会再吐血也没了用。
姜承泽心中的担忧,余下三人不知,他们满是欢欣,用不着吃药了。
四个人都没注意到,姜承泽颈间红绳串着的琉璃珠被血气侵染的一瞬,爆发出微弱的光亮,琉璃珠内本是装满的碧水已是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