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林学谦看向满脸忧愁的林学谨,轻轻拍了拍林学谨的肩膀,温声安慰:“二弟,你今晚早点休息,明儿一早我们就出发。宋老医术高明,三郎一定会没事的。”
林学博也在一旁附和:“是啊,二哥,有我们在呢,你就放宽心。三郎那么坚强,肯定能挺过去的。”
林老爷子看着几个儿子相互扶持的样子,心中甚感欣慰,他挥了挥手,让三人各自回屋休息:“好了,都回去睡吧,养足精神明天好赶路。我去村里找李老头借辆驴车,这样路上也能快些。”
对于林老爷子的请求,李老头说什么也不肯借驴车,去镇上四十多里路,山路难走,把驴累坏了怎么办?
面对李老头的顾虑,林老爷子显得既理解又焦急。他深知山路崎岖,长途跋涉对牲畜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负担,但三郎的病情又刻不容缓。
于是,林老爷子沉吟片刻后,诚恳地对李老头说:
“老李啊,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这山路确实不好走,我也是怕累坏了你的好驴。但你看,我家三郎这病拖不得,去镇上医馆是唯一的办法。这样吧,我林某人也不是那等不讲道理的人,我向你保证,来年春耕时节,我家的牛你随便用,不收你一文钱,就当作是这次借车的谢礼了。你看这样可行不?”
李老头听了林老爷子的话,脸上露出了几分犹豫。他深知林家的为人,也知道春耕时节耕牛的重要性。但转念一想,三郎这孩子平日里也乖巧懂事,如今病了,能帮一把也是积德行善。
于是,他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林老哥,你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再不答应就显得我不近人情了。这样吧,驴车我借给你,但你得小心着用,别真把它累垮了。还有,来年春耕的事,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你可别反悔啊!”
林老爷子一听,连忙点头应承:“放心,老李,我林某人说话算话,绝不会让你吃亏的。谢谢你啊,这次真是帮了大忙了!”
就这样,李老头终于松口,将驴车借给了林老爷子,并让自己儿子将驴车赶到林老爷子家,林老爷子感激不尽。
林老爷子回到家中,心中满是对儿子和孙子明日的求医之路的担忧与关切。虽是早秋,但山间露水重,气温低,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
于是,他急忙唤来林老太太:“老婆子,你赶紧备好褥子和被子,要厚实些的。明天一早,老大他们就要赶着驴车去镇上,这山路又远又难走,早上露水重,山间阴冷,我怕三郎受不住冻。咱们得让孩子们在路上暖和些。”
林老太太一听,立刻明白了事情的紧迫性,她一边应承着,一边转身就往里屋走去,嘴里还念叨着:“对对对,我这就去找被褥出来。你也别闲着,去准备些干草料,让那驴儿也吃饱喝足,好有力气驮他们一程。”
林老爷子听了,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后院,开始忙碌起来,为驴挑选着口粮。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和近处虫鸣交织成夜的乐章。林家的小院里,几间简陋的屋舍内透出柔和的灯光,映照出一家人各自的心思。
林老爷子和林老太太躺在床上,四周静悄悄的,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打破了夜的寂静。他们辗转反侧,眼神中满是对即将远行的儿子和病中的孙子三郎的深深忧虑。
林老太太终于忍不住,轻声叹了口气,打破了沉默:“老头子,我这心里啊,总是放不下三郎。他还那么小,怎么就遭了这样的罪。你说,他这病……能好吗?”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眼眶也微微泛红。
林老爷子闻言,心中也是一阵酸楚,但他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轻轻拍了拍林老太太的手背:“别担心,孩子吉人自有天相。明天老二就带着他去找宋老看病了,宋老是咱们这方圆百里最有名的郎中,他一定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