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帘被蒋栋甩得飞起,不等落下,人已上马离开。
蒋氏回到县衙,天色已近暮时,老爷的房门还紧紧闭着,里面没有一点动静。
她委屈巴巴在房门前站了一会儿,刚要转身回房,突然听到内室窗内传来一阵男女轻笑低语声。
蒋氏咬牙切齿嘀咕道:“狐狸精!”
一个来路不明的贱婢,也敢睡在正室夫人才能住的正房里!
她进门这些年,都从来没有睡过正房。
内室里调笑声还在继续,女子清脆的笑声时不时传来。
蒋氏听得眉头直跳,恰好看到有胥吏提着食盒进了院子,她脑子一阵发热,几步跨上石阶,用力推开门,“老爷可醒了吗?”
“啊!”
清婉惊呼一声,伸出雪白的藕臂攀住林骋的脖子,将自己埋在他的怀里,颤抖着呼道:“老爷……”
林骋将锦被往上提了提,裹住清婉,随手拾起一只茶盏,朝着蒋氏就扔了过去,“滚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茶盏在蒋氏脚下砰的炸开。
蒋氏眼泪瞬间落了下来,“老爷,妾是想问,时辰已经不早,老爷可要用晚饭?”
林骋怒声打断蒋氏的话,“用不用晚饭本官会不知道,需要你来提醒?滚!”
蒋氏捂着脸,呜咽着跑了出去。
清婉轻轻抚着林骋的背,柔声劝道:“老爷莫气。听说老爷以前病重伤了胃腑,经不得饿。蒋姐姐这也是为了老爷着想。”
林骋吼了蒋氏,心里也有些后悔,闻言嗯了声,翻身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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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婉迅速披了衣衫下地,取了林骋的衣裳,站在床边服侍他穿衣。
看她娇俏的小脸还残留着嫣红,一双眸子仿佛浸了水,水汪汪、亮晶晶,星眸微转,波光潋滟、脉脉含情。
林骋忍不住捏起她的下巴,飞快地亲了一下,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婉儿初尝人事,定然很辛苦吧?”
清婉的脸瞬间布满红晕,羞涩地垂下头,声若蚊蝇道:“婉儿能得以服侍老爷左右,是婉儿几世修来的福气,怎会辛苦?”
林骋踌躇满怀,高兴地哈哈大笑。
两人腻腻歪歪,天都要黑了才双双来到饭堂。
蒋氏看着林骋对清婉温柔小意的样子,顿时委屈地咬紧了下唇。
陈姨娘照例留在自己房里用餐,三个孩子也是由各自的奶娘照顾着。
蒋氏哭丧着脸,哀哀怨怨、欲言又止看向林骋。
奈何林骋一双眼睛像是长在了清婉身上,对她的无声控诉视而不见。
清婉伸手去接蒋氏手里的碗筷,准备为林骋布菜,结果蒋氏狠狠盯着清婉,死死抓着碗筷不放。
林骋心里便有些不快,沉声命令道:“行了,让婉儿布菜,你坐下一块用吧。”
蒋氏这才雨过天霁,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随之依言坐在下首处。
清婉拿了碗筷,仔细留意着林骋的眼神,不等林骋看向哪个菜,她已将菜送到了林骋碗中。
一顿饭未完,已让林骋对清婉的细致温柔越发满意,忍不住朝她招了招手,“婉儿今日也是辛苦了。没有别人,不用布菜,一起坐下吃吧。”
清婉柔声说道:“老爷抬举,妾不敢僭越。服侍老爷本就是妾的本份,也是妾求之不得的福分。”
她笑着看了看蒋氏,接着说道:“妾以前常听人说,老爷初到乌索,是蒋姐姐无微不至随侍左右,与老爷风雨与共、同苦共甘。”
“妾虽不能与蒋姐姐相比,如今能够如愿以偿服侍老爷左右,妾已心满意足了。”
听了清婉这番话,林骋笑眯眯的脸瞬间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