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里不一样。
这个位面灵气太稀薄了,光是这一条土蚯蚓,就能嚯嚯掉好几个小宗门,而且土蚯蚓雌雄同体,不杀掉的话,等它孕期生出一窝土蚯蚓,这整个位面都要遭殃……
夜里,褚彦躺在自己的软榻上,整理白日里没有理清楚的思想——他想的是,这个位面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土蚯蚓这种东西。
灵脉被毁这件事确定下来,到第二日清晨,不过短短八个时辰不到,便有弟子陆陆续续递交了离宗辞,并且递交离宗辞的弟子数量还在增长,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
人事堂忙不过来,澹台宏便主动帮忙,他坐在白玉长桌前,眼神中挽留的意味明显,但是没留下一个人来……就连以前自己宗门的弟子,都有离开的。
土蚯蚓已经抓住了,但是被毁的灵脉却回不来了。一个完全没有灵脉的宗门,并不是修士的归宿。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天玄分宗灵脉毁了。
兖洲风头正盛、一时无二的新兴宗门,在短短两日内,树倒猢狲散,人走茶凉,又变回了当初那个稀稀落落,没有什么弟子,也没有人气的破落户宗门,天玄分宗成了一个笑话。
而至今还留在天玄分宗的那些傻子修士,更是笑话中的笑话。
此时此刻,几个笑话正和乐融融地坐在主殿里喝茶。
卢一鹤和澹台宏正在下棋,越长卿给褚彦递茶水,剥水果。
“褚彦,吃这个,很甜。”
“褚彦,喝点茶,别渴着了。”
只有白芸苒一个人焦头烂额。
“越长老,别吵了,我想静静……”白芸苒坐在桌前,盯着桌上的记载着寥寥无几天玄分宗弟子的名册,食指摁住太阳穴,她的眉心从昨日起便一直没有舒展过。
她不理解。
为什么宗主要让她直接告知全宗上下灵脉完全被毁,并无修复可能这个事情,现在宗门变成了这个样子。
褚彦看她一眼,微微一笑:“白峰主,其实开宗门,不论是弟子还是长老,都是在精不在多。”
白芸苒哽咽了,她抓着手里的花名册:“可是宗主,这也……不精啊……”
虽然很多小弟子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她很有感情,但是睁着眼睛说他们是精英,白芸苒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