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既是父皇耳目,让他知晓也无妨,能不隐瞒尽量不隐瞒。”
付诚恍然大悟,“殿下思虑深远,属下佩服。”
方景凌拿出一张地图,摊开,“这是季、月、翼三国交界地图。
如果你是翼国大将,想进攻我季国,会如何进兵?”
特马西公国处心积虑,在泉东投入重金,为了保证利益,必然留有其他后手。
特马西公国的人,既然能唆摆月国的端木洪,自然也能唆摆翼国的重要人物,不得不防。
付诚看着地图思索良久,方才开口:“殿下,翼国与我季国有大山大江阻隔。
且我季国各城关城防牢固,翼国不管从何处进兵,都万难成功。”
“那如果是要进攻月国呢?”方景凌又问。
要想唆使季国和月国开战,不止弄乱泉东一条路。
只要翼国奇袭月国成功,月国边城必然告急,月国既有机可趁,特马西公国的人,便可趁机煽风点火,挑唆季国进兵月国。
泉东官场积弊如山,众官员为了自保,必然乐见两国开战。
即便朝廷不想大动干戈,但若泉东官员故意制造矛盾,比如在边境,制造几场月国残害季国百姓的恶性事件……
或者再干脆一点,直接与月国兵戎相见……
到那时,即便朝廷再不想大动干戈,也会被逼着入场。
虽然现在泉东有自己和应天承坐镇,不会发生上述状况。
但特马西公国谋划之初不可能预料到这点,因此方景凌断定,特马西公国必然安排有对付月国的计划。
付诚看着地图出神,似乎是在脑海中规划着进兵路线。
方景凌也不催促,只静静等着。
良久,付诚开口道:“殿下,若属下是翼国大将,要进攻月国,属下会采用声东击西之策。”
说到这,付诚伸手指向地图上的一处。
那是翼国和月国领土边境相交之处,两国的城关,遥遥相对。
“属下会命一军,大张旗鼓地从正面进攻月国伏波城,借此吸引月国西屏城和西陵城驻军北上。
而属下则亲率一军南下,偷渡猿愁峡,直取月国西陵城。”
看着付诚的手指在地图上划出的路线,方景凌轻皱眉头。
如果翼国军队偷渡猿愁峡成功,不但可以直取西陵城,还可以直接南下,攻取月国风门城。
望泽女皇来到风门城已有一段时间,控制端木洪的奸细,必然已将望泽女皇驾临风门城的消息传回。
这么重要的消息,特马西公国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告诉翼国,翼国如果知晓望泽女皇在风门城,有极大概率会如付诚所说,偷渡猿愁峡发动奇袭。
“依你之见,若让周牧去守猿愁峡,需要多少人。”方景凌问道。
周牧是前身带来的部属中,最擅长防守之将领。
付诚眉头皱起,“从尚兴的备注来看,猿愁峡地势太过险要,除非雪岭飞军,否则难以发挥地利优势。
没有地利优势,我军便只能当道下寨,正面硬碰硬,即便能打退敌军,也必然伤亡惨重。
且泉东军队从无临战经验,又疏于训练,只怕打不了硬仗……”
方景凌微微点头,脑海中浮现出雪岭飞军的信息。
雪岭飞军是前身精心训练出的一支特种兵种,由季北苦寒之地的山民组成,长于攀登山地,善走善射,人人均能携带数十斤辎重翻山越岭,极其骁勇。
雪岭飞军虽然只有不足5000人,但其在战场上起到的奇兵作用,有时甚至能直接左右一场战争。
蓦然间,一条计策在方景凌脑海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