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黄刚的话音落下,膳馆内的气氛再次变得微妙起来。
周贤良眼中怒意明显。
殿下在军营里说一不二,威望之盛,如日方中,何曾受过这样的气?
这群人表面上是请殿下赴宴,实际上却是集体向殿下施压。
该死!
眼见周贤良拳头攥得直响,方景凌看了周贤良一眼,轻轻摇了两下头。
周贤良松开拳头,坐回座位。
方景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真难喝。
应天承是华素找来的,肯定会帮自己,自己只要看戏就好了。
应天承将目光转向黄刚,“你有何急事?非要在宴席上说,也不怕扫了大家的兴致。”
黄刚眉头一皱,总督果然向着二皇子。
可出头鸟自己已经当了,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二皇子欲开我泉东司农寺官仓,督宪可知?”
应天承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便看向方景凌。
方景凌大方承认,“确有此事。”
应天承眉头皱起。
依照大季律法,要开官仓,必须先上表请示朝廷,得到许可后,方可开仓放粮。
二皇子如今擅作主张,难道泉东省发生了大灾?
不应该啊,如果真的发了灾,怎么会没人禀报自己……
难道泉东的官员串通一气,欺瞒了自己?
想到这,应天承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他是两泉总督,如果泉东真的出了什么事,他自然难辞其咎。
“殿下为何要开官仓啊?”
“此事说来话长,等散了席,请应大人到百寿园一叙,如何?”
应天承不动声色地看了华素一眼,“就依殿下。”
黄刚脸色微变,“请殿下长话短说,殿下既然下令开官仓,自然要有正当理由……”
罗文龙假意呵斥,“放肆!你怎么敢这么跟二殿下说话?”
“开官仓事关重大,如今泉东省并无灾荒,殿下却执意开仓,我等若不能及时劝阻,日后朝廷怪罪下来,我等皆难逃罪责,下官因此斗胆冲撞殿下和督宪大人。
殿下若是用心正大,为何不现在言明呢?”
方景凌斜了黄刚一眼,“你是泉东省的督粮道?”
“正是。”
“那你可知,泉东省各州府粮价几何?”
黄刚眼神躲闪,“下官乃是督粮道,只负责督运漕粮,并不清楚各州府粮价。”
应天承轻拍一下桌子,“混账!你不监督粮食征收吗?不知道粮价?你这督粮道怎么当的?!”
黄刚吓了一跳,连忙说道:“下官知道官府的收购价……
大米每石约1两银子;
小麦每石约9钱银子;
豆类每石约8钱银子。”
方景凌问黄刚,“在我大季,1两等于10钱,1钱等于120文,对吧?”
黄刚不明白方景凌问这问题的用意,但还是点了点头,“对。”
“1石等于10斗,对吧?”方景凌又问。
黄刚继续点头,“对。”
“也就是说,按官方收粮价,1斗大米约120文,1斗小麦约108文,1斗豆类,约96文,对吧?”方景凌继续问。
黄刚在心里默默换算了一会,再次点头,“对。”
方景凌一拍桌子,“那你知道民间的粮价是多少吗?!”
黄刚被方景凌的气势和拍桌子的声音吓了一个激灵,“下,下官不知……”
方景凌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一众官员,“泉东省各州府粮价几何,你们谁能回答我?!”
被方景凌目光扫过的官员纷纷低头,当方景凌的目光扫过罗文龙时,罗文龙低头避开了方景凌的目光,“下官身为布政使,有平抑物价的职责,泉东省各州府粮价,布政司应该是有记录的,等下官回去看了记录,再回禀殿下……”
方景凌冷笑一声,“不必了!泉东各州府粮价几何,让我来告诉罗大人吧……”
说到这,方景凌提高了音量,大声道:“
漠州府平水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