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凌回道:“我等只是路过,并没有要干涉赵大人公务的意思。
赵大人身体抱恙的这些天应该也积攒了不少公务,我等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下官惭愧,下官恭送殿下。”
一行人刚走出县衙门口,两道人影冲向方景凌。
“大胆!”
话音刚落,付诚已出现在两道人影面前,伸手拦住了两道人影的去路。
与此同时,谭元也护卫到了方景凌身前,警惕地看着四周。
冲过来的两道人影,分别是张老汉的孙女,和为张老汉出头的壮汉。
由于付诚突然出现,二人都止步不及,猛地撞上了付诚。
付诚的身子如山岳一般岿然不动,反将二人震得后退了两步。
二人心下惊骇,连忙下跪。
“殿下,我爹爹只是偷窃,并不是抢劫啊。
城里的粮食一天比一天贵,我们村附近的野菜和树皮都被扒光了……
两三天没有吃的,我们实在饥饿难忍……
爹爹都是为了我和爷爷,这才一时糊涂,求殿下开恩,给条活路吧!”
张老汉的孙女边磕头边哭诉,泪水沾上地面的尘土。
一张青春的脸庞,转瞬变得脏乱起来。
仿佛被张老汉的孙女感染,壮汉声音也有了一丝哽咽。
“阿牛真的是不得已才做了错事。”
“殿下开恩,殿下开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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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仕途脸色十分难看。
“洪忠,怎么回事?!”
洪忠心里万马奔腾,恨不得当场踹死这群不晓事的手下。
都这么半天了,就在这里干等着,也不知道把人弄走。
“张阿牛抢劫粮行,手下是这么报上来的……
但是,现在听他女儿这么喊冤,没准……
没准是手下弄错了,张阿牛的案子,也许存在误会。”
赵仕途大怒。
“混账!
没有搞清楚,怎么能随便定罪?!”
洪忠连忙下跪,“小的该死,请大老爷责罚。”
赵仕途不再看洪忠,转向方景凌。
“下官失职!下官有罪!
因为下官的恶疾,竟致使治下百姓蒙冤。
下官惶愧无地!
张阿牛一案,下官一定连夜彻查。
绝不让百姓受冤。”
“赵大人辛苦!”方景凌的声音冷了不少。
赵仕途心下暗暗叫苦。
“此乃下官分内之事,岂敢言辛苦二字。”
方景凌不再理会赵仕途,问壮汉和张老汉孙女。
“你们知道你们刚刚撞的是谁吗?”
壮汉和张老汉孙女摇了摇头。
“不知道。”
“民女不知。”
方景凌朝付诚说道:”告诉他们。”
“遵命!”
“本将付诚,季凌军左副将,领镇北大将军府佥事,袭爵英武侯。”
壮汉和张老汉孙女抬头看付诚,他们并不知道付诚报出的这一连串名号意味着什么。
他们只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比县太爷还要大许多的官。
而他们刚刚冲撞了这个大官。
听那位二皇子的语气,显然要拿他们问罪。
张老汉孙女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用满是尘土的手擦了擦满是尘土的脸。
“民女冒犯大人,甘愿受罚,求大人们公道处置我爹爹盗窃一案。
另外,这位大哥冲撞大人是为了民女一家。
求大人网开一面,所有责罚,民女愿一力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