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又...... 又要死了......”
此刻的疼痛,竟和她记忆中上辈子患绝症时垂死挣扎的痛苦如出一辙,每一寸肌肤、每一根骨头都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
“你醒了!醒了,没事,会没事的。”沈之翌见陶久喜醒来,眼中酸涩,激动的握着陶久喜的手。
纪清逸进门后,看着面色惨白如纸的陶久喜,眼中满是不忍,甚至不敢再直视她那痛苦的模样,仿佛那目光再多停留一秒,自己的心就会被这痛苦碾碎。他立刻转身,匆忙地出去寻找大夫。
“江渠去船上取薛姑娘配置的解毒丸了,你再坚持一会儿。” 沈之翌强忍着内心的慌乱,轻轻地抚摸着陶久喜的后背,试图给她一些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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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刚一触碰到陶久喜,便发现她整个身子都已被冷汗浸湿,那湿透的衣衫紧紧地贴在她的背上。
陶久喜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剧烈的疼痛让她逐渐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在她的眼中,此时的自己仿佛正躺在那张冰冷的病床上,周围是一片死寂般的白色。
“阿翌,我好怕啊,上辈子…… 我也是这般疼死的……”
沈之翌听到陶久喜的言词中的“又”和“上辈子”,但是他此时已经无暇去细想。
”你不会死。”沈之翌紧紧地抱着陶久喜,手却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声音虽然坚定,可心底却有着一丝无法言说的恐惧。
“我……痛,阿翌,上辈子,上辈子我自己躺在医院,总是痛,痛得我每天…… 每天都在吐,后来…… 后来钱花光了,我没有办法继续治疗…… 我就……” 陶久喜的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绝望,回忆如潮水般涌来,让她本就脆弱的神经几近崩溃。
“我就回去…… 等死…… 那时身边没有人,我也好害怕。现在…… 现在又…… 又要死了……” 陶久喜的声音越来越低,每一个字都像是生命最后的叹息。
“这次不会死的,你一定会没事的。”
沈之翌轻抚摸着陶久喜那被汗水浸湿的头发,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陶久喜的脸上,看着她的脸色愈发苍白,宛如一朵在寒风中迅速凋零的花朵,恐惧如冰冷的毒蛇一般紧紧缠绕着他的心。
“阿翌,老天让我重活一次,虽然只有短短一年,但是…… 我遇到了你,还有姐姐,这一趟,总算没有白......”
陶久喜强忍着身上如万箭穿心般的疼痛,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与死神争夺,可她仍想抓住这最后的机会,和沈之翌多说几句话,把藏在心底的话都倾诉出来。
“阿翌,我们…… 在我们那儿,人们会说‘我爱你’,这么久了,我还从来没对你说过呢。”
“现在不要说,以后有的是时间,你现在很痛,不要说话了,江渠马上就到。”
“大夫呢?!大夫为什么还没来!”沈之翌对着外面大声喊道。
外面守着的侍卫惊恐回道:“已经派人去请了。”
“再去!再去找,全找来!”
说完眼神又看向陶久喜:“以后再慢慢说,今天不要说,今天不要说。”沈之翌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不敢去想那个可怕的结果,他害怕陶久喜把想说的话都说完了,把自己的秘密说完了,就会离他而去,永远地离开。
陶久喜只感觉自己的力气正一丝丝地从身体里被抽离,像是有一个无形的黑洞在吞噬着她的生命。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视线里沈之翌的身影也逐渐变得朦胧。
她拼尽最后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沈之......翌,我爱你。”
话音刚落,陶久喜再次晕厥过去,身体软绵绵地倒在了沈之翌的怀里。沈之翌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
此刻,大夫姗姗来迟。
“大夫,你快给她看看!”
年迈大夫看向眼前的男人,只见他满眼通红,眼中的血丝如蛛网般密布,那是恐惧、绝望与愤怒交织而成的眼神,大夫心中也不免害怕起来,他赶忙放下药箱,伸手去为陶久喜把脉,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当手指触碰到陶久喜纤细的手腕时,大夫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脉象浮散无根,稍按则无,那感觉就像在触摸一阵随时会消失的微风,又似风中残烛,摇曳不定。这种脉象意味着元气离散,脏腑之气衰败,是极为不祥之兆。
“姑娘怕是……”
大夫面露难色,声音有些干涩地说道,话未说完便被沈之翌粗暴地打断。
“继续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