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过了,和往年汛期之时的水位差不多。”沈之翌回应道。
“洪水来得猝不及防,还是得让人用沙袋堵住低洼处才好,江边的居民都撤离了吗?”陶久喜在南下之前,特意恶补了许多关于汛期防水的知识,沈之翌出门前与她闲聊时,她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都安排妥当了。”沈之翌说完,拉着陶久喜继续在廊下坐下。
江瞬一脸气愤地说道:“哼,若不是主子去,那些官员还不肯呢。那个肥头大耳的官员,一听到要用黄沙装袋堵在低洼处,就百般推诿。非说年年都是如此这般水位,无需担心。还厚着脸皮恳请沈大人体恤他们下面的人,不要在这大雨之日折腾下面的将士。真是岂有此理!百姓的安危难道就不重要了吗?国家养着他们,在这种关键时刻,他们却只想着自己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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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渠也皱着眉头,接口道:“这些官员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根本不把百姓的死活放在心上。就该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姑娘您不知,那肥头大耳的官员被主子一脚踢出几米远, 现在还被绑在江边,让其淋雨并监督手下干活,着实大快人心。”
陶久喜闻言,只觉得沈之翌这个高级打工仔很是厉害:“不过,还有人敢当你面推诿?”
“有些官员,居于高位,身边都是趋炎附势之人,时日已久,难免失了分寸。”沈之翌耐心地给陶久喜解释。
“那家伙明显是飘了。”
陶久喜说着,便看见谢凝秋门口站着的丫鬟,那丫鬟时不时地朝这边张望。
“阿翌,你母亲又在屋里关了一整天。你现在都回来了,赶紧去瞧瞧吧。”
沈之翌顺着陶久喜目光看过去,随后温柔地摸了摸陶久喜的头:“那我先去一趟。江边的情况,你若还想知道其他的,可以问江瞬。”
沈之翌忆起谢景峘母亲的待遇与自己母亲犯错后的状况,两相比较,他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极为强烈的感动。
他着实未曾想到,阿喜竟能如此理解自己,并且这般包容他的母亲。
在这件事上,陶久喜从未在他面前提及过他母亲的任何不是之处,也未曾让他陷入半分为难的境地,相反,还多次劝慰他,切不可因这件事而与母亲太过生分。
沈之翌心中思忖着,这大抵便是爱与不爱的差别吧,他的阿喜爱着自己,所以才会爱屋及乌。
沈之翌离开后,江瞬不禁夸赞道:“姑娘,主子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好了。要是在以前的军营里,遇到这种人,主子早就把他给砍了。”
“你们还去过军营?”陶久喜露出惊讶的神色。
“那是自然。主子能有今日,都是靠自己打拼出来的……”
“他都不曾与我说过。”陶久喜自己也没问过,包括沈之翌的家事,也都是沈之翌愿意说,她才会知道。
“嘿嘿,原来您不知道啊。那主子没说,我也不能说。”
“你这人,说话就说一半。以后好吃的没你的份了。”陶久喜佯装生气地说道。
陶久喜突然瞧见沈之翌又折返了回来,可江瞬却毫无察觉,还在那儿乐呵呵地说着:“姑娘,说到吃的,我已经好久没吃到姑娘做的蛋糕了。哪日姑娘若是做了,一定要给我留些,就当是奖励我带福丫的功劳。”
江瞬不像江渠那般性格沉稳,他一贯性格活泼,刚开始的时候又对陶久喜很是照顾,所以两人说话并没有那么多拘束。
江瞬刚说完,就被人从后面轻轻踹了一脚。
“我的女人,你也敢指使。”
江瞬立刻回头,尴尬地笑着:“都是姑娘手艺太好了。”
“我看是我脾气太好了,今日就当将你一同绑在江边才是。”沈之翌虽如此说,但并未因此生气,在他看来,江瞬虽是侍从,但多年出生入死,早已情同手足。
而后,沈之翌对着陶久喜说道:“等回京后,我把江瞬派出去办事的时候,你再做蛋糕。”
“主子,你怎么这样?”江瞬故作委屈地说道。
陶久喜嗔怪地看了沈之翌一眼,心里明白,这两人大约是见自己无聊,这会儿还想着法子逗自己开心呢。
“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踢这小子一脚再去。”
江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