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不会为了谁求情,若不是昨日沈之翌还理智尚存,今日她与沈之翌要面对的将会是怎样不堪的局面。
她只要一想到那种结果,心里就会涌起阵阵难受。
而且,沈之翌这般做法,也能让他的母亲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决心,以免下次再发生这种事情。
沈之翌又回到了院子中央的座位上,他的身影如同沉默的雕塑,坐下后依旧一言不发。他的眼神深邃而冷漠,让人无法窥探他内心的想法。
谢凝秋在一旁心急如焚,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痛苦,颤抖着声音说道:“翌儿,饶了梅儿吧。药是母亲给你下的,你要怪就怪母亲吧。”
话音刚落,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潸然落下。她的眼神中满是懊悔,可心中又夹杂着气恼,她气儿子的倔强,为何就不能退让一步;气儿子的不留情面,对自家人竟如此冷酷。
此时,缓了一会谢舒梅在一旁哭得更加伤心,那哭声凄厉而绝望,仿佛要将整个院子都淹没。
谢凝秋看着儿子的冷漠和侄女的痛苦,心中越发着急:“是让母亲给你跪下来吗?”
说着,她便作势就要下跪。
就在谢凝秋的膝盖即将触碰到地面的瞬间,沈之翌终于有了动作。他伸出手,稳稳地扶住了谢凝秋。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无奈,有痛苦。
“母亲,若您不怕失去儿子,那便莫要再行此等行径。倘若他日错事铸成,您是我的母亲,我自是无法责怪于您。然而,请母亲仔细思量,我又是否能够承受那后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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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凝秋闻言,身子如遭雷击般轻颤。
她万万没想到,这个陶久喜在儿子心中竟然这般重要,重要到儿子能为了她与自己反目;重要到,儿子此刻拿自己威胁她。
她心里越发的怨恨此时正在屋中避而不出的陶久喜。
可她更在意的是,沈之翌是不是能心软些,放过谢舒梅。
“母亲日后不再逼你纳妾就是,今日可否看在母亲面子上,饶了梅儿?”
沈之翌自然不会这么轻易饶了谢舒梅,他微微转头,转而对谢时元说道:“舅舅,您看应当如何?”
谢时元见沈之翌最起码称呼自己舅舅了,心中一喜,他知道,只要沈之翌还认他这个舅舅,就不会牵连整个谢家。
“梅儿此番做出如此不知廉耻之事,先关在祠堂七日,再送慧慈寺代发修行一年。你舅母,夺去管家之权。翌儿,你看如何?”谢时元小心翼翼询问着沈之翌的安排。
“侄儿听凭舅舅安排。”沈之翌的声音依旧冰冷,但语气中却多了一丝无奈。若是别人,没准真的会被他直接斩杀,可他却不得不顾念母亲。
谢舒梅闻言,整个人如坠冰窖。
她没想到父亲打完自己,还要这么惩罚自己。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几乎晕厥过去。
许氏也愣在当场,心中充满了悔恨,她就不应该无底线地宠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听女儿的话,以为只要女儿攀上了沈之翌,家里的生意就能更上一层楼。
如今落得这个境地,她真是追悔莫及。
“今日,我便向祖母辞别,也不再叨扰舅舅了。” 沈之翌站起身来,语气透着一抹决绝,抬步欲走。
“翌儿,你要去往何处?” 谢凝秋满脸焦急,连忙站起身追了上去,一只手向前伸出,似乎想要抓住沈之翌。
“去哪里都好,至少不会被至亲之人亲手下药。” 沈之翌停下脚步,微微侧过脸,目光冰冷地看向谢凝秋。
谢凝秋听了这话,身子猛地一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随后双腿一软,直接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