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战台上,三人反应各有不同。
本以为是场没有悬念的比斗,江宇必输,不过是时间长短而已。
包括嬴阴曼在内,谁也没想过会有意外。
小丫头方才说得好听,仅仅是对心上人的迷之自信,不牵扯理智判断。
说实话,她也无从判断。
她从未与之交过手,只对江宇在某些方面的战力有话语权。
“阿房,我是不是在做梦,江宇赢了?”
嬴阴曼说出口,很快意识到不对,慢慢冷静下来。
孙祁两人远离擂台中心,未必扛不住异能轰击,现在说输赢为时过早。
“少做梦,强撑而已,小家伙能量十不存一,孙祁几乎无损。”
“过程或许会有变数,结局不会更改。”
“小家伙能侥幸保住性命,赢得美人心,就算是完胜。”
阿房表面回答嬴阴曼的问题,眼眸却看向始皇帝。
小丫头心机太浅薄,总是说些不该说的话,皇家又不比寻常人家。
好在没有多余的皇子公主搞事,有她看着,不至于闹出大乱子。
见始皇帝表情柔和下来,阿房松了口气。
要命,明明他们两个才是亲生父女,却要她一个外人做润滑剂。
自己这个便宜后妈,当得比嬷嬷都心累。
嬴阴曼闻言点点头,极是担忧江宇的安危,握着座椅扶手的指节苍白。
同样看向始皇帝,希望父皇可以改变心意,叫停比斗。
江宇所表现出实力有目共睹,没有辱没仙人弟子的身份。
以一敌四,还能无伤击溃两人防线,白起、蒙恬都不一定能做到。
他已经很优秀了,还要怎样?
大秦公主又如何,抛去头上的光环,也不过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小丫头。
一只不知羞耻的尸魅。
“父皇,我以后乖乖听你的话,不会再任性胡闹。”
“比斗能不能不要再继续了,我怕江宇会扛不住,我不想他死。”
“儿臣,求父皇开恩。”
嬴阴曼站起身,行了一个极其正式的君臣礼节,从未有过的尊敬。
血亲之间,尊重往往代表着疏远。
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何父皇一定要让江宇去死,少年从未做错事。
没人喜欢死亡。
更没人喜欢做丧尸!
父皇不喜欢,阿房不喜欢,她自己更不喜欢。
如果可以变回人类,她愿意舍弃尸魅所有的能力,成为尸魅并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她已经不知廉耻的承认是自己强迫江宇服侍,为何父皇还是如此坚持。
尸魅本就欲望大过理智,父皇不可能会怀疑。
为什么?
阿房无视曼儿祈求的眼神,没有帮着求情,只是拉着始皇帝的手,温柔摩挲着。
她若是开口,只会让事情更难收拾。
尸魅的廉耻不值得信任,阿房对始皇帝来说,最多算是一件高级点的玩具。
王座上满身戾气的男子不是赵政,她知道。
始皇帝只是坐着,任由女儿跪在冰冷的石板上,表情没有任何波动。
“喜欢跪就跪着。”
“君无戏言,朕既然已经答应兵、道两家公平比斗,便不能插手干预。”
公平?
嬴阴曼抬起头,看向演武场,
江宇用长剑艰难支撑着身体,脸色苍白,独自面对兵家三圣围攻。
好一个公平!
演武场内,尘埃落定,视线慢慢变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