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长晋低声轻笑,牵着时蕴的手,语气称得上温和:“走吧。”
时蕴松开他的手:“大庭广众的牵什么手?我自己长腿了。”
然后没走几步,时蕴就踢到了台阶,整个人向前栽去。
没有预料中的疼痛,落入了一道温热的胸腔,甚至能听到他胸腔中发出的低笑共鸣。
“这时候逞什么能?摔了怎么办?你刚刚抱我了,现在换我抱你。”
祝长晋二话不说,将时蕴打横抱起,朝着御书房方向跑去。
风伴随着祝长晋的轻笑声从时蕴耳边呼啸而过,她几次都感觉自己要掉下去。
连忙捞紧了祝长晋的脖颈,还要一手护着盖头,唯恐风将盖头吹落。
殊不知盖头之外,路上的宫女瞧见二人跑来,纷纷避让到一边,又忍不住用艳羡的目光打量两人。
……
贺岐看了眼一脸没头脑的祝长晋,又看了眼一脸不高兴时蕴,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说道:
“只是走个过场而已,不必真扮得像是要成亲一样。”
祝长晋还是那句话:“既然要办就要办的像一点。再说了,我们刚才路上碰到沈启源了,要不是阿蕴穿的喜服盖了盖头,岂不是叫他看出来了?”
他嘿嘿的笑:“而且你不觉得,阿蕴穿喜服真的很好看吗?”
贺岐朝着时蕴看了眼,眼底泛着淡淡的幽光,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番,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平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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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挺好看的。”
时蕴道:“咱们要在这待多久?一般请旨赐婚也挺快的吧?”
贺岐望着她,痛心疾首道:“朕的时爱卿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居然连在这多坐一会的心情都没有,朕真是太伤心了。”
时蕴:“陛下,您正常点。”
贺岐:“要说正常,时爱卿更不正常吧,怎么也跟着他胡闹,还真穿了喜服来。”
时蕴理所应当道:“他给了五百两,那可是五百两,多少人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我换个衣服就挣来了,天下哪有这好事。
只要钱给到位,别说喜服了,让我裸奔都是小事。”
贺岐语气幽幽:“是吗?让你裸奔得多少钱?”
“……我只是打个比方。”时蕴道。
祝长晋笑道:“阿蕴,你真是掉钱眼里了,光看你攒这么多钱,也没见你留下多少。”
时蕴翻了个白眼:“花钱容易挣钱难,花的时候跟流水似的,能留下多少?”
沈启源那坑来的三百万两,到她手里都还没捂热,就分了两波,一波继续送去状元州,一波则送去了刚发时疫的一处县城。
手里余下的不见多少,不然她也不会急着开店铺捞(挣)点钱。
万一以后沈启源那骗不到了,也不能断了自己的财源。
“陛下?”
听到祝长晋的声音,时蕴也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看向帝王,却对上了帝王那双幽深的眸子。
不知从何时起,一直凝视着自己,神情异常复杂,时蕴看不破,却觉心跳慢了半拍。
他缓缓回神,眨了下眼,又换上了寻常的笑意,说道:“时爱卿太好看了,一时叫朕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