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尴尬,再看贺岐,他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却叫人看着心思深重,有些不高兴的模样。
时蕴蒙在褥子里半晌没说话,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这辈子都不见人了。
贺岐似乎还在她床边站了片刻,之后哂笑道:“你倒是会想,朕对你还不够好吗?你居然都想着谋权篡位了。”
时蕴连忙辩解:“微臣就是受伤伤了脑子,若有何出言不逊之处,还望陛下看在我重伤的份上,莫要与我计较。”
他冷哼了声,说道:“你就是想过篡位,也没想过朕到底想说什么。朕竟是不知你与我之间,如此心意不相通。”
“这几日你就不用来早朝了,再好好想想吧,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朕。”
时蕴现在想起来,依旧觉得面上挂不住,她哪知道狗皇帝那天到底想对她说什么,现在也不好意思去问。
即便问了,他多半也不会说,不然也不会要她自己去想。
“没说什么,就是那天说了些大不敬的话,他多半是生气了,不想见我。”
蔺奕湘眉眼微动,抿着唇,说道:“你又怎知他不想见你?”
他想了想,还是直说道:“陛下今日叫我来,除了问你伤势之外,还让我给你带句话。”
时蕴问:“什么话?”
“他说让你考虑的事,有没有想明白?若是想明白了,便去见他。”
时蕴当然没想明白,但她也不想说,怕被蔺奕湘笑话她愚笨。
她咳嗽两声,说道:“陛下又不是不知道我伤的多重,伤筋动骨一百天,我怎么去见他?”
蔺奕湘看了眼好端端坐在这喝茶的时蕴,欲言又止了一瞬,到底是没说出口。
他眼眸波光粼粼,说道:“陛下预料到你会这么说,还说起不来不要紧,让我将话带过去也行,他只是想知道你的意思。”
“……”
蔺奕湘望着她,询问:“所以,陛下与你说了什么?让你做何决定?”
时蕴知晓自己颜面今天是保不住了,不禁叹息一声,说道:“我受伤那日晚上,陛下来找我了,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还问我想不想坐比你职位更高之位。
他当时说的真切,还牵着我手摸个不停,我就误会了他的意思,说了些大不敬的话,他就生气了。
再之后,就要我自己考虑清楚再去找他,可我哪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你说……”
时蕴自己说着整个过程,突然灵光乍现有了些许想法,看向蔺奕湘,询问:“陛下是不是看上我了?馋我身子?”
“……”
蔺奕湘的脸色有些沉,握着茶杯的手有些发紧,片刻之后才说道:“如果陛下真是这意思,你如何想的?”
时蕴道:“那我肯定不能答应啊!”
蔺奕湘握着茶盏的手稍稍松了些力道,正要开口说些什么。
就听时蕴继续说道:“天下哪有这种道理,我都帮他处理政事了,他还想睡我,怎么可能?”
她停顿了下,想到贺岐那张实在俊美勾人的脸,说道:“以身侍君,那得是另外的价钱。”
她这可不是贪图美色,只是觉得,人总不能和钱过不去吧……
蔺奕湘手中的茶盏落了,茶水撒了他一身,茶盏落在地上碎裂开,瓷片飞溅的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