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有命去点皇帝。
有道是不知者无罪,若是贺岐叫人知道有人将他比作清倌,定要满门抄斩,连院里母鸡下的蛋都得摇匀了。
“时大人。”
身后突然传来一身传唤,时蕴回过头,看清是谁,原本挂在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
蔺奕湘,身居首相,年二十有六,是历代最年轻的首相,也是她的上司。
但两人一直以来都不对付,她性格豪爽不羁,看不惯蔺奕湘那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矜贵模样。
蔺奕湘乃是世家花了诸多精力培养出来的奇才,克己复礼,为人极其雅正,也看不上从临阳书院出来的纨绔,二人相看两厌。
即便他是上司,但时蕴深得陛下宠幸,因而并未因他官高一等而与旁人一样谄媚。
“有事吗?蔺相。”时蕴轻笑,礼貌又不失疏离。
蔺奕湘眸光有片刻停留在了她红肿的唇瓣上,眼眸清冷,像是蒙了一层薄雾,淡淡道一句:
“你来,我有话问你。”
时蕴并不想和他有所纠缠,况且她急着回去收拾东西跑路。
“我昨夜宿醉头疼,还是改日吧。”
她转身就要走,听到蔺奕湘又喊了一句,“回来。”
他语气严肃,不容拒绝。
他一向矜贵,做不得对人吆五喝六的事,今日如此属实罕见。
周围的大臣都停下脚步,纷纷侧目,猜测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是否需要拉架。
时蕴无奈,朝着他走去,拉着他就走,“走,有什么话先出宫再说。”
要等到贺岐发现她不在,封了宫门,那就真是想逃也逃不掉了。
蔺奕湘没拒绝,任由她拉着出了午门,躲进了拐角的巷子。
她探头朝着午门瞧了眼,见门前的禁军并无举动,松了口气看向蔺奕湘。
这人不知怎么生的,比她高出一个脑袋有余,凑的近了,时蕴还得仰着头看他。
“说吧,什么事?”
“你昨夜去哪里?”蔺奕湘问。
“就这事?”时蕴皱眉,“在家睡觉,没事我先走了。”
她扭头就走,手腕却被蔺奕湘眼疾手快攥住。
时蕴不耐,回头看他,“还有事?”
“你撒谎。”蔺奕湘语气平静,眉头微蹙,却也叫他那张矜贵美到不可方物的脸生动起来。
时蕴惯来爱看美人,连府上的小厮侍女都是个顶个的美人,唯独对蔺奕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