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彦辰第一次见到白展纪是在他探班堂弟邱逸之的时候。
邱逸之自幼流浪在外,在前不久才回归阮家,阮彦辰对这个唯一的弟弟很是上心,时常去剧组探班,唯恐他再受了什么委屈。
而也是因此,他认识了白展纪。
那天是《在三年后》的拍摄途中∶
一个在床上躺了三年的植物人再次醒来,面容苍白憔悴,浑身都笼罩着一层病气,让人看了忍不住升起保护欲。
尽管如此,他的眼神却依旧坚定,好似在山中饱经苦楚的一朵雪莲,即使环境再恶劣,也依然顽固又坚强。
从看到那眼神的那一刻起,阮彦辰就知道,他移不开眼了。
可是……
没等他从这种疯狂悸动的心情中缓过神来……就被拍摄完成后,说着一口流利方言的白展纪震得呆若木鸡。
论娇花突然说方言是什么感受?
大概就是,你前一秒还以为他弱小无助,正准备上前悉心呵护,后一秒却听到了一个可以单手抡大锤的声音。
这就像,一个长相出众,身穿病号服,还带着几分摇摇欲坠的男人,突然拿出了炸弹桶炸了医院。
本以为他是雪莲,没想到人家是仙人掌。
尽管阮彦辰内心很抗拒,可他的腿和身体就像不听使唤一样,巴巴的凑到了这个仙人掌面前。
“你好,你是逸之的同事吗?我是他堂哥阮彦辰,过来探班。”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白展纪,充满了真诚。
听到他这么说,白展纪顿时就热情了,憨厚一笑,“阮哥你好,俺是白展纪。”
阮彦辰:“……”万蚁噬心又想和他继续聊怎么办?
见他不说话,白展纪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话,连忙用普通话解释,“啊呀,不好意思啊阮哥,我这段时间在剧组说习惯了,刚才顺嘴了。”
阮彦辰百爪挠心,“没事哈哈……”怎么办,这样听着反而更别扭了,好想让他说回方言。
其实这方言还挺可爱的嘛。
不等阮彦辰想办法提醒,楚逸之就走过来了。
这是阮彦辰有史以来第一次不希望他那么早出现。他和白展纪还没有说几句话呢,逸之怎么就过来了。
楚逸之当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对着自己同事“不安好心”的阮彦辰埋怨上了,还在热情的跟两人打招呼。
很快,阮彦辰就发现了另一个问题,楚逸之的到来好像解决了他的尴尬!因为白展纪又开始了他的方言之路。
他好像找到可以趁机融入的方法了,“你可以教我说你们那的方言吗?”
果然,白展纪听了这句话之后眼睛一亮,“阮哥想学l城话?这个当然没问题,包在俺身上!一个月之内包你学会!”
阮彦辰在心里给自己的神操作点了个赞,“好啊,那就多谢你了小白。”
白展纪这个单纯的孩子还说,“哎呀,这有什么好谢的,阮哥以后尽管找俺!”
从那以后,两个人就成为了……话搭子。
阮彦辰甚至每天早下班半个小时去《在三年后》剧组,表面还打着探班楚逸之的名义。
让楚逸之都觉得,其实相比较于探班来说,他更像是来下班打卡的,每天下了班准时来他们这儿,哦,还有时候没下班就来了,总裁当的非常不称职。
尽管再说什么为了楚逸之,阮彦辰每次到了剧组,第一个找的都是白展纪。
就差把不怀好意四个字写在脸上了。白展纪没有经纪人,也没有助理,自然也不会有人做这种得罪人的事情,去提醒他。
而两人最大的转折,就在白展纪杀青那天。
虽然楚逸之比白展纪杀青的早,但阮彦辰还是坚持去《在三年后》剧组探班,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心怀不轨。
可白展纪不是明眼人,而且还是个神经大条,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还单纯的把阮彦辰当成了他的好兄弟。
这样的生活总是会结束。
那一天,《在三年后》彻底杀青了,而白展纪作为最后一个杀青的演员,自然也参加了剧组的杀青宴。
这一场杀青宴足足进行到晚上十二点多。
李导对白展纪很是看重,也拉着他说了不少掏心窝子的话。巧的是,白展纪最吃这一套,只要有人给他掏心掏肺的说话,他就难受,想哭。
因为他觉得别人对他太好了。
一直到最后,几乎所有人都要走完了,白展纪还在和旁边的一个小演员喝酒。
他本身就喜欢喝酒,再加上性格使然,所以每当有这种场合的时候,他都会喝的酩酊大醉。
可是今天有些不太一样了。
因为这里是帝都,不是l城。
没有人会陪他喝酒喝到半夜。
同剧组的演员有助理的有助理,有家人的有家人,一个个都走光了。
只有他一个人,趴在酒桌上不知所措。
意识越来越昏沉,白展纪想找个人来接自己,却发现谁也找不到。
他在帝都认识的人不少,可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也不可能大半夜的跑来接一个喝醉的他。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鬼使神差的,他将电话打给了自己这段时间以来联系最多的阮彦辰。
很奇妙,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阮彦辰会来接自己,阮哥性格这么好,也肯定喜欢做善事吧。
果不其然,电话很快就被接起了,那头传来阮彦辰沙哑的声音,显然,他刚才还在睡觉。
“喂,小白怎么了?”
“阮哥,你能来接我一下吗?”尽管他的意识不清醒,却还是觉得阮彦辰一定会答应他的请求。
很庆幸,他赌对了。
“你在哪里?我马上就来!”阮彦辰一听他说这句话,立刻就精神起来了。
白展纪将自己的地址告诉了他,得亏他记性好,喝成这样了,居然还记得地址。
要不然阮彦辰估计要动用势力来查监控了。
半个小时后。
这个酒的后劲很足,等到阮彦辰到的时候,白展纪已经趴在桌子上起不来了。
他匆忙跑过去,“小白?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