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从随尔阳的左后方照射,这里的逆光勾勒出了她的侧脸的脸颊和轮廓,同时将发丝照得金灿灿。
随尔阳看到他们走近,立即站起来,朝向符则达甜甜唤了一句:“爸。”
“一早不见人,就是跑来玩桔子。”符则达不知道他们认识,给大家介绍:“这是我家小女。”
“明总,你好。”随尔阳不可置信地盯了明见然十秒钟,他居然出现在她家柑园。
眼前的明见然一副远道而来旅游的朋友,神色温润。与上次在明衍盯着她的模样,语气傲慢又眼高于顶,简直判若两人。
尉迟昀朗插兜站在原地,脸上挂着明朗的笑容,朝她微扬下巴:“随记者好。”
“你们认识?”符则达和尉迟昀靖异口同声看向他们俩。
何止是认识?还是坑友呢。随尔阳礼貌地微微一笑:“你上次,你在果园摔倒,就是他救你的。”
符则达笑意更深,“真是缘分啊。”
尉迟昀朗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举手之劳。”
他们继续走,好在随尔阳向来八面玲珑,带着好奇心跟着他们走。
尉迟昀朗故意放慢脚步等随尔阳。
随尔阳合理猜测:“你带你姐夫来买陈皮吗?”
尉迟昀朗坦言:“是想购买一批陈皮。”
随尔阳一脸期待地望着他,慢悠悠地说:“你们找对地方了,我们家的陈皮质量是有保证的。”
尉迟昀朗随意地嗯了声。方才听到父女的姓氏,也不是随母姓。尉迟昀朗随口一问:“你到底是不是陈皮富二代?”
有人调侃道:广东人找对象,不看谁家里有矿,就看谁家藏新会陈皮。近年开始流行这样的说法,家里有陈皮是实力、财力的一种象征。
随记者妥妥的陈皮富二代。
关你什么事?随尔阳不回答他这个八卦无聊的问题,顺口回道:“还白富美呢。”
随尔阳满脸胶原蛋白很清纯,眉眼弯弯,看上去就很想亲近,采访时总挂着一张笑脸,笑起来的样子十分甜美,仿佛依旧不谙世事,很治愈。
她今天束了个丸子头,眼睛圆溜溜,腮帮子鼓鼓的,很可爱。
“要是你家陈皮质量有问题,你是记者,你会曝光吗?”尉迟昀朗挑眉,凝视着她的笑脸,拖着腔调,语气有些欠揍。
这像是源源不断地朝随尔阳胸口补刀。随尔阳顿时异常认真地看着尉迟昀朗,说:“我未听有人说我家陈皮不好。”
尉迟昀朗气定神闲地察觉到她的目光,饶有兴致般地说:“你敢以你职业保证,我们可以促成这笔交易。”
“为什么?”随尔阳表情也很不好看,朝他勉强笑了笑,觉得这个人的脑回路都打成蝴蝶结了。
尉迟昀朗思考了下,语速缓慢却又显得理直气壮道:“我得确保我们的病人吃了你们的陈皮不会有问题。要是有问题,我第一个找你曝光此事。”
听着这话,随尔阳觉得荒唐,瞬间变了脸色。他的语气看似坦诚,听着让人不舒服。理直气壮地反驳:“哪有人这么做生意的,满满的威胁。”前车之鉴,不能再相信这个人。他漆黑的眼眸里情绪难以莫测。
“威胁?你刚才信誓旦旦说你们的陈皮质量好。”尉迟昀朗知道她生气了,他缓和了下语气,尽量温柔地说:“你答应,我立刻让姐夫跟你父亲合作。”
随尔阳并不质疑他话的真假,认真地考虑了几秒,脑海中灵光一闪,狡黠地说:“没问题,本着记者的职业道德,若我家陈皮真的有质量问题,我定会客观,不掺杂个人的感情色彩地报道,前提,我得清楚明衍如何用我家的陈皮。”
尉迟昀朗故意调侃:“随记者都已经到了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精神境界。”
随尔阳气笑了,斜睨着尉迟昀朗,眼梢一抹轻俏的软媚,不疾不徐地官方说腔道:“新闻记者必须诚实而正直,记者只有洁身自好,才能用生命扞卫新闻的真实客观性,这是每个新闻工作者的基本守则。”
两人在柑果树间穿行着,脚踩着被太阳晒得发硬的泥土,尉迟昀朗如实相告他们这次的采购计划。
在商言商,他的小算盘打得劈里啪啦地响:她是符则达的女儿,在价格上,看她能不能帮个忙,给他们便宜一点的价格。虽然尉迟昀朗这个要求有点唐突,但她办事还是值得信任的。
随尔阳安静听着,想从尉迟昀朗的嘴里套出明衍的路数,可是尉迟昀朗的嘴巴牢不可破,她七拐八拐地也没套出她的话来,却从其中琢磨出了个情况,“明衍你也有股份吧?”
尉迟昀朗看着她那双眼睛,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澈。坑过她一次,实在不忍心再骗她。沉默地思考了一会儿,如实点头:“没有的事。”在明衍新药,他手握两个专利,但没有实权,更不参与明衍任何管理。
信你就是桔子。随尔阳顿时叹息,语气平静地说:“我当你是朋友,你坑我那刻有想过我会原谅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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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昀朗忽然抬手用力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似认真又意味不明地说:“但你一直把我记在心里,不是吗?”暧昧又戏谑地对她挤眼睛,像在说暗语。但他笑容清朗,阳光帅气。
随尔阳心头莫名一震,把她头发都给揉乱了,她甩开他的手,气鼓鼓地说:“说点人能听的话。”
她走得很快,踩着脚下的石子滑了一下,尉迟昀朗长臂一挥就将人捞起来。
那双结实精壮的手臂搂着她柔软的腰。
随尔阳跌进他厚实的怀抱里,她仰头看他,距离太近,鼻间都是来自他身上的味道,她一拳狠狠地打在尉迟昀朗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