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士兵单膝跪地,语气急促,额头上的汗珠在摇曳的烛光下清晰可见,“启禀将军,京城……京城来人了!”
缪逸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挣扎着想要起身,缪灵儿连忙扶住他,担忧地问道:“缪大哥,你伤还没好,要不……我替你去吧?”
缪逸摇摇头,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不用了,我去会会他们。”说罢,他强忍着痛楚,在缪灵儿的搀扶下,缓缓走出了营帐。
营帐外,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手持圣旨,神色复杂地望着缪逸。他身后的几名士兵,则警惕地盯着周围,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末将缪逸,参见天使大人。”缪逸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拱手行礼。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天使大人展开圣旨,高声宣读起来。
圣旨的内容,如同一道道惊雷,在缪逸耳边炸响。他手中的兵权被解除了,理由是“身体抱恙,需回京休养”。
缪逸听着,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明白,这不过是李隆基迫于压力,给出的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缪将军,请吧。”天使大人宣读完毕,将圣旨递到缪逸面前,语气中带着一丝怜悯。
缪逸没有伸手去接,他直视着天使大人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请大人转告陛下,末将一片赤诚,日月可鉴!待末将伤愈之日,定当再次披挂上阵,为大唐,为陛下,肝脑涂地!”
天使大人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去。他知道,缪逸这一去,恐怕再难回到这熟悉的战场了。
夜色更深,冷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缪逸望着京城的方向,眼中满是不甘和悲愤。他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一场更加残酷的斗争。
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握住了他冰冷的手。缪逸没有回头,他知道,是缪灵儿来了,只有她,会在这时,给他无声的支持和安慰……
缪逸站在原地,身形如同一杆被狂风肆虐后的孤枪,透露着一股说不出的落寞和悲凉。缪灵儿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他身边,将自己的手轻轻地覆在他的手背上。这双手,曾经在战场上挥斥方遒,运筹帷幄,如今却冰冷得像一块石头。
“缪大哥……”缪灵儿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能安定人心的力量,“我们回去吧,这里风大。”
缪逸终于转过身,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到了缪灵儿眼中的担忧和坚定。她的眼眸如同夜空中的星辰,闪烁着温柔的光芒,照亮了他心中那片阴霾。
“灵儿,你相信我吗?”缪逸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我一直都相信你。”缪灵儿毫不犹豫地回答,她的语气坚定而温暖,仿佛是在对他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你为了大唐出生入死,你的忠心,天地可鉴。那些阴谋诡计,总有一天会被揭穿,真相也终将大白于天下。”
缪逸反手握住缪灵儿的手,她的手温暖而柔软,仿佛一束阳光照进了他冰冷的心房。他知道,无论发生什么,缪灵儿都会一直陪伴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然而,京城传来的消息,却如同雪上加霜,让缪逸原本就沉重的心情更加压抑。安禄山虽然兵败身亡,但他的残余势力并没有被完全消灭。得知缪逸被解除了兵权,他们更加肆无忌惮,屡次进犯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边境的百姓苦不堪言,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这些该死的叛贼!”听到这些消息,缪逸猛地捶了一下桌子,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缪大哥,你小心点!”缪灵儿连忙扶住他,心疼地看着他,“你现在需要的是好好养伤,那些叛贼,早晚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缪逸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怒火。他知道,现在他所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能够让他重新证明自己,为国效力的机会。
几日后,一位不速之客来到了缪逸隐居的小院。来人一身白衣,腰间佩剑,潇洒不羁,正是大名鼎鼎的诗仙李白。
“太白兄,你怎么来了?”缪逸惊讶地看着李白,心中隐隐升起了一丝希望。
李白没有回答,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缪逸,沉声问道:“长安的事,我都听说了……”他顿了顿,将手中的酒壶放下,语气中带着几分悲愤和不平,“那些奸臣小人,迟早会遭报应!”
说罢,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一字一句地说道:“逸之,你放心,我李白,定要用诗歌,将他们的罪行,公之于众!”
“太白兄……”缪逸看着李白,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明白李白的心意,也知道他忧国忧民的情怀,但此时此刻,他更希望李白能够保持理智,不要因为自己而受到牵连。
“逸之,你我相识于微末,你的为人我李白再清楚不过!”李白打断了缪逸的话,他仰头饮下一口烈酒,眼神坚定,“那些宵小之辈,为了私欲,置国家安危于不顾,陷害忠良,罪不容诛!我定要让世人看清他们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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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说罢,不再多言,转身走到桌前,铺开宣纸,研墨挥毫。浓墨在洁白的宣纸上晕染开来,仿佛是李白心中翻涌的愤懑之情。他笔走龙蛇,一气呵成,一首诗跃然纸上:
“君不见,边关烽火照夜空,
忠魂浴血卫家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