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芳婶死水一般的眼神瞬间抖动起来，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扔进一颗石子，溅起层层涟漪。
她咬着牙，从嘴里吐出一句话：“我宁愿死在外面也不会再回去了。”
死过一回的人，这次我只想为自己活着，什么爹娘，什么丈夫，我谁也不信，谁也不念了。
余明夏满意地点点头，能想清楚就好，最怕她好不容易把人救出来了，回头别人一哄又跟着回去了。
“阿芳婶，你多少岁了？识字吗？”余明夏的语气温和了许多。
“今年二十三，识得一些字，不过很少。”阿芳婶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余明夏和云锦两人听完大吃一惊，眼前这个面容憔悴、身形消瘦的女子竟然只有二十三岁。
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得多，瘦弱的身体几乎没有多余的肉，脸颊凹陷，头发粗糙，说三十三她也是信的。
“你识字？”余明夏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和好奇。
根据她之前的调查结果显示，阿芳婶似乎并没有接受过教育。
阿芳婶听到这句话后，诚实地点头回答：“嗯，我弟弟曾经读过书，我偷偷学了一点，不过识的不多。”
“哦？”余明夏的嘴角微微上扬，转过头，对站在一旁的云锦吩咐道：“去把那本三字经拿过来。”
“是！”云锦恭敬地应道，然后迅速转身离开。
很快云锦就取回了书，余明夏手微微一抬，示意将书交给阿芳婶，接着看向阿芳婶柔和道，“你读一读。”
阿芳婶小心翼翼的接过书，翻开第一页开始读了起来:“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读的虽然磕磕绊绊，但竟然有大半的字都识得。
余明夏越听眼神越亮，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识字，当真是坚韧，如果不是这个世道，她定有另有一番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