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司中在出宫的路上加快了脚步,追上了司佑锦,但也没有距离太近,只是在背后远远地跟着司佑锦。
司佑锦牵着马慢慢的走在前面,早就已经察觉到了跟着自己很久的人。
在出宫后自己和司中将要分叉回各自的将军府的路口,司佑锦回头看了一眼司中。
司中也停下了脚步,远远地看着司佑锦。
父女二人隔着一段距离,四目相对,两两相望。
终归是司佑锦先微微张了张唇瓣,只是轻轻喃喃,“多谢爹爹。”
说完司佑锦脸上就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司中这个时候就好似听见了司佑锦说的话一般,耸了耸肩,摇着头,脸上露出了笑容。
看见对方的笑容,两个人都不由得笑出了声,再也没有多言都朝着自己将军府的方向回去了。
司中在回自己将军府的路上买了一坛子好酒,一路喝着回了自己的护国将军府。
还没走进房里呢,在院子里就已经摇摇晃晃的跌倒在地,躺在了庭院的草地上。
酒坛子倒在地上,里面已经没有了酒,司中看着万里晴空,笑容愈发的灿烂,可泪花终归是在他的眸中闪烁,顺着他的眼角逃了出来藏进了草地里。
“本大侠,千杯不醉啊。”
“真厉害。”
语气里没有这话该有的自豪,而是藏不住的无尽悲伤和自嘲。
与此同时,朱义端被朱润贤推着出了宫门。
刚出宫门口,小厮便迎了过来,推着朱义端往马车边走去。
在上马车前,小厮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荷包递到了朱义端的面前。
“主,这是镇国将军走之前让小的交给您的。”
小厮将荷包递到了朱义端的面前,朱义端拿过荷包便感受到了荷包内物件的形状。
“像是一块玉。”
朱义端说着就打开了荷包,果不其然,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块玉佩。
朱润贤拿起了朱义端手中的玉佩无奈又宠溺的笑了笑,“原来是这块玉啊。”
朱义端知道这块玉是自己父亲的贴身之物,也知道自己的父亲将这块玉赠予了司佑锦。
但是他不明白司佑锦现在让小厮把这块玉佩转交给自己是什么意思。
想了想,朱义端将玉佩递到了身边的朱润贤面前,“父亲,这个还是给你吧。”
朱润贤并没有接过,只是笑着说道:“此玉意义非凡,佑锦给你,那便是你的了。”
朱润贤说着拍了拍朱义端的肩膀,而后先一步上了马车。
朱义端不明白为什么,但是还是将玉佩妥善的收好,在小厮的辅助下上了马车和朱润贤回到了丞相府。
丞相府门口,韩葶春和丞相夫人领着丫鬟婆子早早的在门口候着朱义端等人回来。
朱义端一下马车,韩葶春便像往常一般快步的迎了过来,“相公。”
轻柔的一声相公。
朱义端看了一眼韩葶春每日都会戴在头上的珠花,再看着韩葶春温柔的笑脸,也是这个时候想到了齐佩煊的嘱托。
想到这,朱义端开口问了一句:“葶春最近可有时间啊? ”
朱义端突然问了这么一嘴,倒是让韩葶春有些不明所以。
韩葶春微微一愣,思索片刻回答道:“我平日倒是没什么事,最近有不少空闲时间。”
韩葶春回答着,面露疑惑,一边让下人推着朱义端往府内走,一边反问:“怎么啦,义端?”
朱义端刚想要说,可却想到了什么。
眸光暗了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葶春,我。”
话说一半朱义端却犹豫了,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和韩葶春开口。
朱义端垂眸,他自己知道佑锦现在是该有多心痛的一个状态。
他也记得齐佩煊对自己的嘱托。
可是朱义端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将自己心爱的人推给司佑锦。
让自己的发妻去安慰另一个男子。
而且那个男子还是自己夫人心悦的儿郎。
那个儿郎明明就只要站在那,自己就会输的一败涂地,且自己现在的双腿······
他不敢。
他怕葶春就这样不要他了。
现如今自己的双腿本就不济是个废人,生活里还要劳烦葶春处处照顾。
若是自己就这样让葶春去了,葶春不要自己也合乎常理,但是······
但是他扪心自问,自己舍得吗?
答案必然是舍不得春儿的。
她即为自己的世界的春。
可是,可是若是自己不让春儿去,那么瑞王所托便······
韩葶春此时见朱义端迟迟不说话,便弯下身子,手握住了朱义端的手,脸上笑吟吟的,带着一贯温柔的笑容。
“怎么了?相公。”
韩葶春的手暖暖的,朱义端一抬眸,眸光落在韩葶春头上的小珠花上。
记忆里,从自己见到葶春的第一面开始,她便戴着这对珠花。
自己曾问过这珠花的来历,她也只是说是重要的人送的罢了。
自己见过他们互动的模样,她看他的眸光含着少女的爱慕,他回望的目光也算不上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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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切的一切都止于礼法,可是他依旧是怕。
怕今日春由此去,日后年年再无春。
“春儿,瑞王,薨逝了。”朱义端低下了脑袋,带着一丝丝的不情愿,告诉了葶春这个消息。
韩葶春闻言脸上先是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但紧接着朱义端就感受到了韩葶春握着自己的手的指端紧了紧。
朱义端看着韩葶春的反应,她的脸上那听到消息时候的惊讶在后两秒就变成了浓厚的担忧之色。
她接下来开口问的第一个问题便是:“佑锦呢?他在哪?”
她的言行里,是那丝毫没有遮掩的担忧和下意识的急切。
朱义端垂下眸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起伏,回答道:“在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