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嘴上没说,但是就是这种嚣张又带着一点欠揍的表情让齐佩煊很无奈啊,但是司佑锦还是回答了齐佩煊刚刚的问题、
“你若是要和我一起去军营,还是换一身衣服比较好。”
“我等你。”
齐佩煊听着司佑锦这样说,也意识到了自己一身白衣穿去军营不好,而且这一身是什么纹路都没有的素白,
军营终归是要忌讳一些的,毕竟不知道的还以为奔丧去的呢?
“我去换。”
说着齐佩煊就要回王府去换一身衣裳,但是司佑锦却一把拉住了齐佩煊的手。
齐佩煊一脸懵的回头,“怎么了?”
“你的衣裳,将军府有,在我这换吧。”
司佑锦说着示意齐佩煊去自己的房中换。
齐佩煊微微一愣,还不等问出心中的疑惑,就已经听见了司佑锦给出的回答,“我之前好几次穿你的衣裳,都没拿去还你,一直在我的衣柜中。”
齐佩煊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在司佑锦这还有衣裳,也没有和司佑锦客气,就去了司佑锦的房中换了衣裳。
但是打开司佑锦的衣柜,看见衣柜中那一盒伤药还是恍了恍神。
衣柜上层那一盒的药瓶,所有的药物都有用过的痕迹,粗略的看了一眼,几乎所有的药瓶都只剩一半的药物,甚至更少。
盒子上还有近期残留的药粉,可见这个盒子的主人有多常用这些。
寻找出自己的衣裳换上,而后走出了庭院,他终归还是没忍住问:“佑锦,你柜子里那个盒子里是什么?”
司佑锦很明显的愣了一秒,但还是说了谎:“一些零碎的小玩意。”
司佑锦都这样说了,齐佩煊也不好再问。
也就是这个时候,齐佩煊先司佑锦一步往外走,“走吧,我们去军营。”
也就是这一步,齐佩煊原本随意的绑住发尾的发带散落,司佑锦眼疾手快,一抬手便接住了。
齐佩煊感受到自己的头发散了,立马回头,看见司佑锦手里拿着自己的发带尴尬的笑了笑,“哎呀,把这个忘了。”
齐佩煊从司佑锦的手中抽走自己的发带,而后一边绑头发一边往外走。
齐佩煊嘴里咬着发带,双手弄着头发,意识到司佑锦没跟上,还不忘了回头看向司佑锦,“嗯?”
微微发出一声鼻音,仿佛是在询问司佑锦为何没跟上。
司佑锦看着齐佩煊胡乱的就要将自己的头发束起,叹了口气。
走到了院中的石凳边,“过来。”
齐佩煊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还是很听话的回头,坐到了石凳上,此时的齐佩煊已经胡乱的将头发束好了。
司佑锦叹了口气,解开了齐佩煊的发带,而后为齐佩煊束发。
齐佩煊愣了愣,但是还是乖乖的坐在那里,任由司佑锦摆弄着自己的头发。
束好后,司佑锦迈开脚步,“走吧。”
齐佩煊也立马跟上了司佑锦的脚步,一边和司佑锦往外走,一边说道:“换了身衣服,你还替我束发了。”
“我的那种谪仙气质是不是都没有了?”
齐佩煊玩笑着说着这话,跟着司佑锦往外走。
走出将军府上了马,看了一眼齐佩煊,他还在纠结着自己的谪仙气质,司佑锦不由得失笑。
“好啦,别美了,一个话本子罢了。”司佑锦说着就驾马往军营的方向去。
齐佩煊也驾马跟在后面,“哎呀,这不是好看你也能夸夸我不是?”
“不过,若真的有仙神一说,想来也不会纠结衣装。”
“赤子慈悲心,仙佛金身镀。”
在齐佩煊身边的司佑锦听到这话看了一眼齐佩煊,笑了笑,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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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傻子,偏偏想要模仿话本中的谪仙。
他不知道,早在他第一次踏进将军府门护着自己的时候,他便已经是自己心中的神明了啊。
司佑锦抬头看了一眼日光,今日的日光正好。
一如既往的温暖。
司佑锦回过神,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不由得苦笑了一声,他的衣服穿在自己的身上还是大了一些。
拿出那一日他绑头发的发带为自己绑了发,去自己这段时日住的偏房,拿出了自己藏起的面具戴上。
还将齐佩煊送给自己的陶笛坠在了自己的腰间。
呆子,你穿这身衣裳的时候,像极了话本子里的谪仙。
我这么穿,像吗?
如果像的话,你的魂魄是不是能暂时在我身边陪陪我?
司佑锦抬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具,苦笑了一声,嘟囔道:“我不能替你守灵三日,瑾璇也不能,日后见面,我一定给你赔罪。”
说着司佑锦路过灵堂并没有进去,而宁和月吟等人都已经换了一身素衣,那些人都注意到了门外的司佑锦。
司佑锦的脸上戴着鬼虎银面具,只是站在外面静静地看了一眼齐佩煊的遗体,司佑锦就离开了。
见司佑锦要走,虹有些不忍心,“将军,不再进来看看王爷吗?”
司佑锦脚步一顿,停在了原地,并没有回头。
半晌才开口:“我面戴鬼虎银面具,属凶煞,不宜进入灵堂,不合规矩,免得扰了他如今的宁静。”
就这样司佑锦迈开步子走了,走向了王府的大门外。
就像是那个时候在边关城,没有去被射中的齐佩煊的身边一般果决。
好似没有任何事情能阻挡她的步伐。
可司佑锦找的这种蹩脚的借口,他们都明白,司佑锦不是不想进来看,也不是不能进来,而是她知道齐佩煊不能就这样白死。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司佑锦回了将军府,处理了很多事务。
一夜未眠。
早朝出门时,站在将军府门口看着瑞王府的匾额。
只可惜,今日的王府内再也不会出现那个熟悉的身影要和自己一道去早朝了。
司佑锦拿起腰间的陶笛,放在嘴边吹出了一个声响。
她虽然不会用陶笛吹曲子,但是吹出一个声响还是能做到的。
看着王府的大门,司佑锦张了张唇瓣,将陶笛挂回腰间。
她好似在自言自语。
“走了,上早朝了,莫要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