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中在司佑锦临走的时候,喊住了司佑锦。
“佑锦。”
“父亲,有何事?”
“没事,为父只是想喊喊你。”
“夜深了,父······爹爹早些休息。”
司中没说话,司佑锦迈开步子,长靴踩在沙土上发出声音。
就这样看着司佑锦离开,一直到司佑锦走远了,司中才轻轻地发出了声音。
用只有自己听的见的声音说道:“瑾璇。你师傅给你取了一个好名字,只可惜,是我没给你创造一个好的环境。”
司佑锦自己走回了大帐,自己的营帐内没有了往日池樱的身影。
之前那么多年,倒是习惯了那个丫头的存在,很久都没去看那个丫头了。
不是自己不去,而是很多时候不敢,怕自己的身份无意识的打破了她的宁静。
她已经跟着自己吃过了太多的苦,自己欠她的一份宁静又怎么舍得打破?
多少年了,自己好像从未写过家书。
可现如今,她倒是真的想写上几封。
牵挂的人好像多了起来。
司佑锦坐在了桌案前,研墨提笔。
第一封家书给池樱,只希望能一直拥有宁静的幸福,第二封给葶春,只希望她能幸福安康,第三封给二位师傅,只希望他们身体康健。
最后一封,给佩煊。
司佑锦放下笔,看着还未完全干的墨,笑了笑。
齐佩煊,我在前方奋战,你一定也在朝堂之上努力吧。
待到我此番回去,你是不是能沾沾自喜的在我面前谈及你安排好的后续事务。
是不是能拍拍胸脯告诉我,就算你没有奋战沙场,但是也和我在一起努力着?
齐佩煊,我们所期待的盛世即将开启。
齐佩煊,我有些,想你了。
看着自己写的这些,司佑锦笑了,第一次写,居然写了这么多。
一日的整顿,第二日——
风吹动城墙上镇国军的大旗,司佑锦一身银甲,身边站着的是张昼和董雁。
阴沉沉的天空让人觉得有些发闷,昨夜探子来报,恐今日会对镇国军发起进攻,镇国军昨夜也开始有所防备了。
现如今镇国军上上下下,只等交锋。
司佑锦的墨发被吹起,只是看着远方。
佩煊,只要此番能大获全胜,三国建立联系,我们所谈便不再是一场梦。
没过多久,远方就有尘沙扬起,那育荒的大旗在风中扬着,黑色帷幔的马车稳稳地跟着大军朝着边关城驶来。
司佑锦眯了眯眼睛,没看见荒伍。
这让司佑锦心中的不安愈发的强烈了些许。
战鼓擂,刀锋凉,镇国军出城迎战,董雁带着人冲在最前。
可是司佑锦看着那个黑色帷幔的马车,总觉得心口闷闷的,司中用兵很快就让镇国军占了上风。
但是也就是此时,董雁被人击飞出去,只见荒伍飞身到了士兵面前,一掌将董雁击飞,云糯糯摆脱了和自己交战的士兵飞身接住了董雁。
董雁呕出了鲜血,只觉得胸口闷疼。
司佑锦立马有所动作,飞身到了二人面前挡下了荒伍接下来的攻击。
一时间,两个人不分上下,倒是身边的士兵惨遭波及,有些被内力震出内伤。
司中此时走上了城楼,站在城楼之上,看着远方那黑色帷幔的马车。
马车内,孙鸽见司中走上了城楼,抬手撩起了帘子。
墨发被盘起,头上戴着青玉流苏冠,白皙的脸上红唇微扬,阳光洒在孙鸽的脸上,孙鸽笑得明媚。
孙鸽眉头一挑,只是朝着司中笑着,眸中有着挑衅之色。
司中面无表情的看着孙鸽,眸中没有一丝一毫的色彩,就好似,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在司中身边的张昼在看见了孙鸽的时候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那是护国将军夫人!
张昼看向司中,见司中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的时候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不知道到底得经过什么样的心理斗争司中才可以站在此处。
亦或者,他不爱她。
而此时司佑锦和荒伍打的难舍难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掀开帷幔的孙鸽。
孙鸽收回手,打量着手上涂着蔻丹在指端。
自己幼时因为是宫女所生便备受打压,吃不好,穿不暖,人人欺负。
她嫉妒荪国的公主,因为不想嫁,所以便由自己替,自己就是一个物品,随意人摆布。
可是她不愿意像自己的母亲还有自己的童年一般,受人摆布,遭人欺凌。
她恨,她恨每一个活的比她好的人。
她也想像西国的女帝一般,所以从嫁到宝元开始就实行了自己的第一步计划。
和亲队伍惨遭袭击,司中巧合的英雄救美,再到后面的两情相悦。
偶遇皇子齐工,不卑不亢不屈不挠,不折服于自己的命运的孙鸽,一个天真的她闯入这些人的世界。
每一步都在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
得知自己有了孩子,这个孩子还在自己的肚子里的时候,她就已经谋划好了如何利用这个孩子达成各种事情。
她可不是自己那个毫无谋略的母亲,她可不是那个卑微到骨子里的宫女。
她要做的是女帝!
要做的是至尊。
她要为自己而活,为自己谋天下。
从踏出荪国开始。